是夜。
漫长的喧嚣酒宴下,在无尽幽谧的殿群深处,是宗臣的寝殿。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正映照着幽狱外部扭曲的、如同极光般变幻的能量流,将室内染上一种不真实的蓝紫色调。
而空气中,那奇异甜香与陈年酒气混合,则织成一张粘稠的网。
宋邵被宗臣抵在冰冷的玻璃窗前,而窗外是虚无的裂隙。
看清楚,S。宗臣的声音低沉,贴近他耳廓的呼吸灼热,带着酒意,却没有失控。只有一种冷静的、势在必得的残忍。
而在三分钟前,宋邵被宗臣以商业会谈的理由迫使离席,意味不言而喻。
男人的指尖带着一种评估艺术品般的、令人战栗的缓,缓慢地抚过因人绷紧而过度松垮的衬尾。
宋邵极轻的眯了下眼,但灵力被封,这是全然不等的力量对抗关系。
于是视线很快涣散,视野里变成了无数扭曲的光流,是千千万片碎雪在燃烧。冰冷与灼热交织,如同他此刻的处境。
脑海中闪过际晔在训练场上那信任地望向宗臣的眼神,与此刻身后之人的气息重叠,一种被双重背叛的尖锐痛楚,混着生理性的屈辱,几乎要将他撕裂。
宗臣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失神和僵硬。
他抬起头,看着玻璃中的潮湿、湿哒哒洼地中却依旧燃烧的不屈火焰。
这眼神取悦了他。
你知道没用的。
冰冷的玻璃与他身前灼热的触感形成残酷的对比。
没有温柔,只有征服。
就像古代臣子大多会臣服于皇上,但也总有几位所谓的谋逆之臣,会被置于幽闭,森冷的寒宫之下。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无论是高位之上,还是明堂之下。
也只有在某个瞬间,宋邵会下意识仰头,但很快又偏头看了过来,眼里更快地拢上了一层绯雾。
这个细微的迎合没有逃过宗臣的眼睛。
那是一种带着欣赏的冷酷。
直到一切耗空,漫无边际的原野终于出现了一丝新绿,宗臣终于松开钳制的瞬间,宋邵几乎脱力,半扶着冰冷的玻璃。
久违吗?
宗臣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
宋邵没有立即推开他。
他靠在宗臣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散开的衣襟。
但下一秒,宋邵已经恢复了清醒。
他略微后撤,步伐稍有不稳,但尽管如此,在一片翻云后他依然姿态散漫,松弛地看不太出变化,只有那尚未平复下去的胸膛和眼尾未褪的潮,方能显示刚才的不同寻常。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决绝,
你我死敌,这改变不了什么。
宗臣看着他强作镇定却难掩脆弱的样子,第一次没有出言讽刺。
他伸手想为他拂开额前汗湿的发丝,却被宋邵侧头避开。
命中注定的宿敌吗?那很有意思了。
宗臣收回手,笑意淡然。
宋邵没有回应,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此刻他的步伐很稳,但微微发颤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宗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场游戏,似乎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宋邵回到客房,反手锁上门。
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将脸埋入膝盖。
先前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宗臣留下的触感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更让他感到恐慌的是那一瞬间的沉沦——当宗臣的吻深入时,他竟不自觉地回应了。是因为药物的影响,还是因为……长期压抑的情感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个扭曲的宣泄口?
他不知道,也不愿深究。
他仿佛看到无数个自己在眼前碎裂。
一个是冷漠的兽灵界之主,一个是无力反抗的囚徒,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
这些碎片割裂着他的理智,让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他起身走向浴室,打开冷水,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所有痕迹和感觉。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面孔,颈侧的咬痕清晰可见,如同某种所有权的宣告。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那处伤口,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第三日
宗臣没有再来打扰。宋邵在客房中静坐了一整天,梳理着混乱的思绪。
他必须承认,宗臣的某些话确实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隐忧——他对际晔的掌控,究竟是保护还是束缚?
他对宗臣,除了恨意,是否还残存着其他情感?
傍晚时分,他整理好衣着,确保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看不出昨夜的狼狈。
当他打开房门时,又变回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兽灵界之主。
宗臣已经在出口处等候。
他换了一身正式的黑色礼服,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宴。
看到宋邵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为深沉的占有欲。
三天到了。宋邵的语气平静无波。
宗臣上前一步,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但在宋邵冰冷的注视下,手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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