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上凝血藤药泥后,伤口愈合的速度明显加快。不过两三日,戈薇右臂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然收口,只留下一道粉色的新肉,隐痛与麻痹感尽去,运转灵力也再无滞涩。暖玉茯苓彻底拔除了寒毒,凝血藤则促进了皮肉的完美新生,未留下任何隐患。
连日困在静室养伤,戈薇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日午后,见窗外阳光明媚,山风送爽,她便决定去后山那处熟悉的溪边走走,也算是活动一下筋骨,顺便清洗一下伤口附近残留的药渍。
云深不知处后山的这条溪流,水流清澈见底,撞击在圆润的鹅卵石上,发出淙淙悦耳之声。两岸绿树成荫,芳草萋萋,比起兰室的肃穆,更多了几分自然的野趣。戈薇寻了处平坦的溪石坐下,小心地卷起右臂的衣袖,露出那道已经结痂的粉色疤痕。
她俯身,用左手掬起清凉的溪水,轻轻拍打在伤口周围,冲洗着那些干涸的深绿色药泥残留。冰凉的溪水触碰到新生的皮肤,带来一丝轻微的刺激感,却也十分清爽。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微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清香,让她连日来因养伤而有些沉闷的心情,不由得舒展了许多。
她正专注地清洗着,忽然察觉到身后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沉稳而规律,带着一种她已然熟悉的节奏。
戈薇动作一顿,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等待着。
脚步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
“伤势可大好了?”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依旧是那平稳的语调,却似乎比往日少了几分刻板的距离感。
戈薇这才缓缓转过身。只见蓝启仁站在几步开外,依旧是那一身一丝不苟的蓝氏校服,抹额规整,面容沉静。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他的目光落在她卷起衣袖、露出的那道粉色疤痕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移开,望向潺潺的溪水。
“托你的福,已无大碍了。”戈薇微微一笑,放下衣袖,遮住了伤口,“还要多谢你的暖玉茯苓和……凝血藤。”她特意加重了后三个字的读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蓝启仁的耳根似乎又微微泛红,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目光并未与她对接,只是看着溪水,淡淡道:“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一阵微妙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只有溪水欢快地流淌着,几只翠鸟从林间掠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戈薇重新在溪石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蓝二公子若无事,不妨坐下说话?站着我仰头看你,脖子酸。”
这略带随性的邀请,让蓝启仁怔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拒绝,这不符合礼仪规范,男女有别,应保持距离。但看着戈薇那坦然的目光和带着笑意的唇角,那句拒绝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沉默地走上前,在那块溪石上,隔着一段恰当的距离,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姿态依旧挺拔,如同山间青松。
两人并肩坐在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奔流不息。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种奇异的平和。
“那迷阵……”戈薇率先打破了沉默,提及了之前共同经历的危险,“还有那玄阴梭,背后之人,可有线索了?”
蓝启仁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兄长与诸位长老正在追查。那阵法古老诡异,玄阴梭也非寻常修士所能炼制,背后定然不简单。此次之事,恐怕并非偶然。”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作为蓝氏嫡系,未来的支柱之一,他比旁人更能感受到这平静表面下暗藏的汹涌。
“树欲静而风不止。”戈薇轻叹一声,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投入溪中,激起一圈涟漪,“看来这天下,想要真正安宁,并不容易。”
蓝启仁转头看向她,这是他坐下后第一次正视她。阳光下的少女,侧脸线条柔和,眼眸清澈,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通透。
“隐曜宗避世而居,想必甚是安宁。”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云深不知处虽好,却总是处于纷扰漩涡的边缘,规矩森严,责任重大。
戈薇闻言,却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复杂:“安宁吗?或许吧。但避世,并不意味着可以完全置身事外。隐曜宗亦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有必须承担的责任。”她顿了顿,望向远处的山峦,目光悠远,“我宗传承古老,守护的是一些……或许不被外界理解,却关乎平衡的东西。就像月华,看似清冷无用,却是黑夜中不可或缺的光明。”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及隐曜宗背负的东西,虽然语焉不详,却已透露出许多信息。
蓝启仁心中微动。他想起她在课堂上提出的“心御灵”之论,想起她破解迷阵时对古老符文的洞察,想起她那与月光共鸣的独特剑法……原来,这些都并非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她的“自在”背后,同样有着沉重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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