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惯着你,惯着谁?” 陈长安说着便起身,快步走到外屋,将那硕大的鱼头整个装进铁盆里,端进屋子直接放在叶倩莲面前,“吃,今日定要让你吃够。看你瘦的,我都心疼。”
叶倩莲被他说得脸更红了,指尖绞着衣角,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
多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被丈夫这般疼惜是什么滋味。
这份暖意从心头漫开,让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竟有些贪恋起来。
她抬眼看向陈长安,恰好撞上他温柔的目光,慌忙低下头,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鱼头来。
李福生见他们夫妻和睦,也渐渐放松下来,拿起碗筷,小口吃着鱼肉,吃得香甜,不时抬头看看这一家三口,眼里满是淳朴的笑意。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簌簌地敲着窗棂,屋里却暖融融的,鱼汤的香气混着米饭的醇香,伴着偶尔的笑语,在这寒冬里漾开,生出无限暖意。
……
李福生放下碗筷时,肚子已经圆滚滚的,脸上泛着满足的红晕。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碗碟,粗糙的手指捏着陶碗,倒显得有些笨拙。
叶倩莲连忙起身拦住:“福生哥,你歇着便是,哪能让你动手。”
陈长安正抱着妞妞逗乐,也开口劝道:“别忙活了,你坐不住就暖暖身子,屋里不比外面,冻不着。”
李福生却红了脸,手里的碗碟攥得更紧了。
他不是嫌拘束,是这屋里的暖和、桌上的鱼肉、眼前的笑脸,都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自打弟弟没了,他就像片飘在风里的叶子,哪受过这般熨帖的对待?如今吃饱喝足,只想着赶紧走,别耽误人家过日子。
“长安,我…… 我先回了。” 他把碗碟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往门口挪,“改天…… 改天再来看你。”
陈长安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自己打猎时缺个帮手,福生哥虽是憨直,却有把子力气,带上他既能搭把手运猎物,也能让他混口安稳饭吃,总比在街上乞讨强。
只是眼下还得先弄条猎狗 !
有狗在,进山才更稳妥。
正思忖着,就见叶倩莲端着空碗进来。
陈长安起身道:“我去村里转一圈,看能不能弄条狗回来……若是能驯好了,上山打猎能顶大用,说不定还能多打些野物。”
叶倩莲闻言,眼睛一亮:“要说养狗,你该去刘叔家问问……他儿子三瞎子,以前给大户人家管过狗,手里保不齐有好种。”
“还是娘子心思细。” 陈长安喜得一把抱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口,转身就往炕边跑,“我这就去看看。”
叶倩莲被他亲得脸颊发烫,指尖绞着围裙,望着他套狼皮袄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院里很快传来踩雪的咯吱声,接着是木门 “吱呀” 一响,人已没了踪影。
陈长安直奔村东头,刘五叔家在第七户。
还没到门口,就见那院墙是用石头和土坯堆的,风一吹直掉渣,木头门烂了个大洞,想必是被饿极的人拆去烧火了。
院里的茅草房更别提,屋顶的草都快掉光了,露出里面的椽子,像只漏了毛的鸡。
刚到门口,就听院里传来 “汪汪” 的狗叫,透着股狠劲。
陈长安探头一瞧,院里拴着条大黄狗,瘦得肋骨根根分明,却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喉咙里发出低吼。
可等看清是他,那狗竟渐渐收了声,尾巴在身后轻轻扫了扫 ~
原是认得村里人的。
“这品相,倒是块好料。” 陈长安心里暗赞。
这狗骨架匀称,耳朵竖得笔直,眼神里透着灵性,虽说瘦得脱了相,可瞧着就有股野劲,好好喂些日子,定能成条好猎狗。
“刘五叔在家吗?” 他扬声喊了句,眼睛却没离开那大黄狗。
喊了两声没人应,正打算再喊,屋里的门 “吱呀” 开了。
一个汉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头发像团乱草,身上的破袄油光锃亮,走到墙根下就解开裤子,一边撒尿一边打哈欠,懒懒散散的样子,活像只刚睡醒的猫。
陈长安瞧着他腰间勒的麻绳,深深嵌进肉里,显见是饿极了才用这法子抗饿。
这汉子不是刘五叔,是他儿子刘三瞎子 , 说是瞎子,眼睛倒能看见,只是瞳仁是碧绿色的,像两颗玻璃珠子,村里人以前总说他是不祥之人,要不是刘五叔拼死护着,早被扔江里了。
如今这三瞎子,除了懒些,倒和常人没两样,就是太能睡,饿极了能蜷在炕上睡两三天,喝点冰水就对付过去。
“刘老三,你爹呢?” 陈长安喊了句。
刘三瞎子被这声喊吓了一跳,尿都撒偏了,溅了一裤脚。
他迷迷糊糊抬头,碧绿色的眼珠子眯成条缝,脖子使劲往前伸,却还是看不清来人:“谁啊?大白天的鬼叫啥,吓老子一跳!”
“是我,陈长安。” 陈长安无奈地往前走了两步,“找你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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