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村口的晒谷场上就摆了十几条长凳。
还没到时辰,已有不少妇人抱着孩子坐在边上。有的手里捏着针线,有的拎着篮子,眼神都往傅家方向瞅。
孙大嫂挎着红漆木匣第一个到场,挨个发茶水,嘴里念叨:“都坐稳了啊,待会儿傅娘子要讲‘怎么开铺子不赔钱’。”
“真是她亲自讲?”一个年轻媳妇问。
“可不!前天在布庄门口,她一句话让赵掌柜当场改价,你没听说?”
“听说了!我还看见他玉坠子晃得直抖。”
林绣娘抱着绣架走来,听见这话笑了:“她讲啥我都不奇怪,上回我心想‘这女人准得栽在裴大人手里’,结果呢,裴大人倒贴聘礼上门。”
程神医背着药箱路过,插嘴:“我那日也想‘她能耐个啥’,第二天我的偏头痛就好了。”
李铁匠蹲在场边磨锤子,头也不抬:“你们都想歪了。她厉害不在嘴上,在手上。”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傅诗淇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崽子。南阳手里抱着一叠纸,峰峻拎着个小木箱,夕颜举着块写着“女子商学堂”的破木板。
人群一下安静。
她走到前头站定,扫了一眼:“人都到齐了?”
“齐了齐了!”孙大嫂赶紧应。
“那开始。”她说,“今天第一课——做生意,先别怕丢脸。”
底下有人低头笑。
“我第一天卖米,秤都不会看,算错三回,被人当众指着鼻子骂‘寡妇脑子不清醒’。”
“后来呢?”有人问。
“我把那人的米袋剪了个口,让他自己漏光。”
全场哄笑。
“我不是教你们使坏。”她接着说,“是告诉你们,被人笑话不可怕,怕的是不敢动手。你不动,别人就把你的活路占了。”
林绣娘点头:“我就卡在这儿。以前觉得女人只能接绣活,靠人介绍,赚多少全凭东家心情。”
“现在呢?”傅诗淇问。
“你现在一个月挣的,比赵掌柜一半还多。”峰峻突然插嘴。
“你这小鬼头怎么知道?”林绣娘瞪眼。
“我去布庄对账,看见你名字在分红名单里。”
众人又笑。
傅诗淇继续:“第二条,做买卖要盯住‘缺’字。村里缺什么,你就做什么。去年缺粮,我开粮铺;今年缺药,我种药材;冬天冷,我建义仓。你看准了,钱自然来。”
一个老妇人举手:“我家地少,只能种半亩菜,咋办?”
“卖腌菜。”她说,“三斤青菜晒干,加盐封坛,能存三个月。十户人家一起做,统一标价,谁也不敢压你。”
“那要是有人偷偷降价抢生意呢?”另一人问。
“那就把他家坛子搬到街口,当众打开闻一闻。”她面不改色,“要是发霉了,你说他还敢不敢乱来?”
“哎哟!”孙大嫂拍腿,“这招狠!”
“不是狠,是规矩。”她说,“我打算下个月立个‘女子商行会’,大家有活一起接,有难一起扛。谁坏了规矩,所有人停供三天。”
“那我要入会!”
“我也要!”
“我家闺女才八岁,能学不?”
“能。”她说,“峰峻五岁就会算账。”
峰峻立刻挺胸:“我可以当老师!”
南阳翻白眼:“你上次教人算术,把‘三五一十五’说成‘三只鸡换五只蛋’。”
“那是比喻!好记!”
夕颜举起小手:“我教大家抱布老虎,这样就不怕吵架了。”
全场笑得前仰后合。
讲到一半,裴文璟从县衙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一卷纸。
他没说话,站在人群后面听。
傅诗淇瞥见他,也没停:“最后一条,女人挣钱,不怕男人说闲话。有人说我‘不顾家’,我反问一句——谁说挣钱不是顾家?”
“我男人天天说我唠叨。”一个妇人叹气。
“那你明天去布庄报到。”她说,“工资日结,干一天拿一天钱。他要是不让,你就问他——你能不能一顿饭吃二十个馒头?”
“不能!”
“那他闭嘴!”
笑声炸开。
裴文璟终于开口:“她当年问我,能不能一顿吃二十个馒头,我说不能,她就说‘那你别管我干活’。”
众人回头看他。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这是新拟的《女子营商令》,允许妇女独立开户、签契、纳税。明日张贴全县。”
傅诗淇愣了一下:“你啥时候写的?”
“昨夜。”他说,“你讲义仓的时候,我就在想,该给她们一块地,自己说了算。”
“你倒是会捡便宜。”她哼了一声,“我讲课,你捞政绩。”
“我不捞,谁信?”他笑,“百姓都说,县令夫人一张嘴,顶我三年告示。”
孩子们围上去,南阳问:“娘,我们以后也能进商行会吗?”
“等你们长大。”她说,“现在先学会别把账本涂成画册。”
“我没涂!”峰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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