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尔敢!】”
震天的咆哮,裹挟着金丹修士的无边怒火,在地底药谷中疯狂回荡。
阎正双目赤红如血,脸上青筋根根暴起,神情扭曲到了极致,哪里还有半分仙道高人的模样。
他毕生修为所聚的含怒一击,竟成了为他人作嫁的衣裳。
这等被蝼蚁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奇耻大辱,让他道心都出现了丝丝裂痕。
他疯了一般,体内的星辰灵力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化作一道道丈许长的银色光刃,铺天盖地般朝着那道撑开的白色光幕狂斩而去。
“轰!轰!轰!”
密集的爆鸣声连成一片,整座地底药谷都在剧烈地颤抖,穹顶的晶石簌簌落下,地面被四散的劲力犁开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然而,那层看似柔和的白色光幕,却坚韧得不可思议。
任凭银色光刃如何劈斩,光幕表面只是荡开一圈圈涟漪,光芒明暗不定,却始终没有半分要破碎的迹象。
古传送阵的威能,一旦被彻底激发,便自成一界,岂是外界强力所能轻易撼动。
阎正对此心知肚明,但他无法接受。
他不顾一切地催动着灵力,一次又一次地发动攻击,状若疯魔。
他要亲手碾碎那个小辈,搜其魂,炼其魄,方能泄心头之恨!
……
与此同时。
血泣渊,山腹平台。
卫晨与另外三名侥幸从称心礁逃回的衍天殿弟子,正满脸焦灼地来回踱步。
那三名弟子面色苍白,眼神中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方才金丹尸傀浴血重生,煞气狂潮席卷的一幕,已成了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梦魇。
“【卫师兄,师尊他……不会有事吧?】”
一名弟子嘴唇哆嗦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卫晨面沉如水,没有回答。
他望向索桥对岸那片被浓郁血煞之气笼罩的称心礁,心中同样充满了不安。
就在此时,众人头顶上方,那处连通外界的密道入口,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波动。
下一息,数道人影从中一跃而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平台上。
为首一人,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星纹道袍,小脸周正,眼神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渊渟岳峙般的强大气息,远非阎正可比。
正是衍天殿内,金丹中期的房玉陟。
其身后,还跟着十余名气息沉凝的筑基弟子,个个目光锐利,显然皆是宗门内的精锐。
卫晨等人见到来人,神情一震,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弟子卫晨,拜见房师叔!】”
房玉陟的目光在平台上一扫,看到仅剩的卫晨四人,眉头微微一皱。
他声音清冷,不带丝毫感情。
“【卫晨,阎师弟呢?此行出发时有二十余人,为何只剩你们几个了?】”
卫晨闻言,身子一颤,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沉默着,只是抬起手,指向了索桥的另一端,那处被尸傀盘踞的称心礁后方的漆黑洞口。
房玉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那具重新凝聚、煞气比先前磅礴了数倍不止的金丹尸傀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随即,他的目光越过尸傀,定格在后方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再联想到卫晨等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惶恐与悲戚,以及此地残留的、属于阎正那驳杂不纯的星力气息。
只一瞬间,房玉陟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此行追捕,必是遇到了极大的波折。
以阎正那金丹初期的修为,加上他那并不精纯的星辰之力,想要对付这具被地脉煞气滋养了千年的桎梏尸傀,定然是费了极大的周折。
最后,恐怕是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甚至不惜以门下弟子的性命为诱饵,才勉强闯过了尸傀的封锁,进入了那个洞口。
一念及此,房玉陟的眼神愈发冰冷。
为了追捕一个筑基小辈,竟折损了十几名宗门弟子,其中甚至还包括乐勋那样的筑基后期修士。
当真是废物!
“【你们在此地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妄动】”
房玉陟冷冷地对卫晨四人下令。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然出现在了通往称心礁的索桥之前。
他没有像阎正那般谨慎,需要依靠星光蝴蝶探路。
只见他单手掐诀,一指向前点出。
一道凝练至极的纯净星光自他指尖射出,化为一枚巴掌大小的星辰符印,悬浮于索桥上空。
符印光芒流转,一股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索桥周遭那浓郁的血煞雾气竟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向两侧退散,主动让开了一条可供数人并行的通道。
这一手举重若轻的精妙操控,看得后方卫晨等人心神剧震。
同为星辰之力,房师叔施展出来,其精纯与威能,比之阎正师尊,简直有云泥之别。
房玉陟面无表情,一步踏上索桥,身后十余名弟子紧随其后,迅速朝着称心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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