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图片,像一块冰冷的烙铁,烫得司徒亮指尖微微一颤。
那半面鱼纹铜镜,静静地躺在昏暗光线下的祭坛上,纹路古拙而诡异,透着一股穿越时空的恶意。下面的那行字——“司徒亮,下一个,是你吗?”——更是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
未知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才因推理而带来的短暂亢奋。这不是简单的挑衅,这是精准的、直指他内心最深阴影的威胁。
“什么东西?”苏瑾凑过来,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紧紧锁住,那股子干练冷静的气质里,瞬间掺入了锐利的警惕。她伸手就拿过了司徒亮的手机,动作快得不容拒绝,对着旁边的技术刑警下令:“立刻追踪这个号码的来源和信号位置!快!”
办公室里刚才还被司徒亮惊人推断点燃的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意识到,案子比想象中更复杂,水更深,而且,已经直接威胁到了这位刚刚被请回来的“顾问”。
司徒亮没去管手机,他扶着白板边缘,缓缓直起身。剧烈的头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窒息感。他需要空气。
他没理会周围投来的或担忧、或探究、或依旧带着些许怀疑的目光,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
楼下,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繁华的轮廓,但这光亮却丝毫照不进他此刻阴霾密布的心。
他从连帽衫另一个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最后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稍微压下了那股翻涌的不安。
苏瑾跟了出来,把手机递还给他,脸色凝重:“号码是黑市流通的不记名卡,最后一次信号出现在城东的二手手机市场,那里人流量巨大,找到具体来源的希望渺茫。”
“意料之中。”司徒亮吐着烟圈,声音有些沙哑,“对方很谨慎。”
“那面铜镜,”苏瑾看着他被烟雾模糊的侧脸,“你见过?或者说,有什么印象?”
司徒亮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记忆的深处艰难地搜寻。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但眼神里带着不确定:“没见过实物。但那种纹路……很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类似的……草图。”
“草图?”苏瑾追问。
“嗯。”司徒亮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我父母的考古笔记里。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还小,只是偶然翻到,觉得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像小鱼,有点印象。”
父母的考古笔记……这又是一个被牵扯进来的,属于他遥远过去的东西。苏瑾的心沉了一下。司徒亮的父母是知名的考古学家,在他少年时期就因为一次野外考察意外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成了他性格中孤僻成分的一个重要来源。如今,这面诡异的铜镜,竟然也和他们产生了关联?
三年前的冤案,现在的命案,失踪的父母……几条看似不相干的线,因为李萌的死和这面铜镜,隐隐有交织在一起的趋势。一张巨大的、黑暗的网,似乎正在缓缓收拢。
“头儿!”一个年轻刑警跑过来,打断了两人沉重的思绪,“按照司徒顾问刚才指示的方向,我们初步筛选了工地内部有嫌疑的人员名单,主要集中在能接触到侧门钥匙、负责夜间巡逻安保、以及建材管理这块。另外,李萌的笔记本电脑,我们在她学校宿舍找到了,但硬盘被物理损坏,恢复需要时间。”
“加紧恢复!”苏瑾立刻下令,“还有,重点排查名单上的人,特别是……看看有没有人和‘磐石科技’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履历、社保、亲属关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
年轻刑警跑开。苏瑾转向司徒亮:“你刚才的推断很大胆,但也给我们打开了新思路。如果真是内部人员作案,伪造外部运尸假象,那他的心理素质和对工地的熟悉程度,都非同一般。”
司徒亮掐灭了烟头,眼神重新聚焦,那股因为威胁而产生的短暂动摇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执拗。
越是危险,越是扑朔迷离,他越要把这潭水搅清。
“去看看李萌的遗物吧,”他说,“或许能有别的发现。还有,那水泥样本,我想再仔细看看。”
证物室里,李萌的个人物品被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一个普通的双肩包,几本社会学相关的书籍和打印的调查报告,一个水杯,一个钱包,里面夹着她和家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与水泥中冰冷的尸体判若两人。还有那部屏幕碎裂、数据被清空的旧手机。
司徒亮戴着手套,一件件仔细查看。他的动作很慢,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书页的折痕,笔迹的颜色和力度,背包隔层里是否藏有东西……
突然,司徒亮的手在背包一个极其隐蔽的、几乎被缝线盖住的暗袋处停了下来。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中夹出了一小片……指甲盖大小的、被揉得皱巴巴的透明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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