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文思域抬眸看了一眼夜色,
弯月已被薄薄的一层阴云遮盖住半个,
夜越发深,
而殿外站着的身影形依旧矗立如松,眉眼温润似月光。
淡淡的光晕覆在那道身影上,如月华都在无声抚慰他。
文思域心里轻叹一声,
自见到裴桢以来,
只觉得此人通透细腻,心若明镜,是当之无愧的圣手医者。
若无意外,凭他的本事领衔太医院是迟早的事情。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娶了那个女子。
文思域向殿里看了一眼,殿内是煌煌的光,殿外是沉沉的夜。
这一夜,注定漫长。
他走到裴桢面前,
好心提醒了一句,
“陛下和夫人想来还有很多话要叙,裴大夫还是回府等吧。”
裴桢抿着唇,视线始终落在紧闭的门上,
不知过了多久,
裴桢才开口,嗓音温润,似在回答文思域,又似自语喃喃。
“我答应过她,会等着她出来。”
文思域叹了口气,心里直道此人原来如此执拗。
他打了个哈欠,余光和无声守在房檐上的长青交汇了一下,便准备靠在柱子上小憩一会儿,
突然,
殿内传来一阵物件被扫落的声音,
紧接着,紧闭的殿门漏出几声女子压抑的声音。
文思域正要凑近细听,
只见裴桢双拳紧握,眼底瞬间不再清明,
他迈动脚步,作势要开门往殿里走。
文思域大惊,
立刻将他拦住呵斥,
“裴大夫莫不是疯了?没有陛下召见任何人不得进殿!若触犯盛怒人头落地的可不止裴大夫一人!”
裴桢脚步停顿一瞬,
眼眸死死盯着殿门,衣袖下,手掌微微颤抖着,
他坚定道,
“请公公让开,我要接妻子回家。”
文思域只觉得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精神不正常到连全家老小的命都不要了。
他向不远处守着的禁军使了个眼色,
几名禁军走上前,
拔剑横在裴桢面前,剑上的寒光也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裴桢一步不肯退,即便刀剑与他只有一掌的距离。
然而,屋内的声响也没有停下,
有瓷器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也有衣衫被撕破的声响。
似乎,是里边的人刻意要让人听到。
各种声音混杂着,充斥在裴桢的耳边。
他的眼眸,逐渐蒙了一层红色。
而殿内,
江稚鱼被压在宽大的案几上,
粉白色的衣裙已经残破不堪,只剩里边一件月白色小衣在脖子上挂着。
雪白的皮肤上已然泛出斑斑点点的红痕,
而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唇角残留一点血迹,
是她心急之下狠狠咬下去的。
女子的双手被举在头顶桎梏着,绵软纤细的腰肢被另一只手按着,
如此难堪又羞耻的场景,
她含泪摇头,直接喊着他的名字,
“谢临川,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男人躬下腰,抬手把她唇边的一点血渍拭去,
然后对着那张唇吻了下去,
江稚鱼别着头闪躲,下颌却被男人用力捏住,
他欺身吻住她的唇,发了狠的吮着那片绵软。
“唔……”
江稚鱼张嘴就想咬下去,可下颌被桎梏的动不了分毫,只能承受着男人汹涌而蛮横的吻。
血腥味在口腔里横冲直撞,
江稚鱼眼角落下泪,
视线不受控制的向殿门看去,
男人感觉到她的视线,手上越发用力,
弄的她几乎要呜咽出声。
可她死死咬住唇,此刻,她宁愿自己的嘴里咬着那支木簪,
至少,它不会让她发出这样羞耻的声音。
直到她的唇根被吻的发麻,嘴唇都要破皮流血的时候男人放开了她,
他从她的唇上退开,
可依旧捏着她的下颌,
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游走,
“他也这样吻你么?”
江稚鱼被迫仰着头,对着那双冷肆的眸,
她抿着唇不肯说话,
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若说有,他可能会更加变着方的折辱她和裴桢。
若说没有,
他必不会信。
她咬紧牙关,铁了心不吭一个字。
谢临川怎会不了解她,他恶劣的微微用力,
身下的女人就如一条被剥开的鱼,急切的喘息。
他将她的脸拉近,笑的肆虐,
“不想被他听见,就好好回答孤。”
江稚鱼眼角的泪终于如泉奔涌,
她挣脱他的桎梏,
双手发了狠的拍打在他的胸口上,
崩溃的过程,连哭喊都压抑在嗓子里,
“谢临川你不配知道!你已娶我已嫁,我和他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你背着我和江晚情厮混的时候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吗?”
谢临川蹙了下眉,
骤然听到江晚情的名字,他眼底凝结的浓重雾色散去一些,
可他依旧没有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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