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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接下来还会讲点什么？事实上我被那一梭子打中之后就直接昏死过去，故事结束。”
大帝双翅交叉托着下巴，一脸故作深沉地说。
“什么鬼？几百字的故事里黑胶唱片也出现太多次了！比主人公占据的描写都多！而且什么叫‘追逐云朵拂过彩虹’？你这滤镜也太重了！还有手雷的桥段！既然都丢手雷了整个大的很难吗？最应该先炸一炸你满是狗屎的脑子才是吧！”我还是没忍住，“你这不是在水字数吗？”
“正常来说不是应该问一问故事主人公的安危吗？我流血了欸！我被莫名其妙一梭子打流血了欸！”大帝居然比我更大声。
空气里满是鹅叫——我是说，如果企鹅也是鹅的话。
“这种明摆着的事情谁会担心啊，你现在可是好好坐在我面前。”我一拳捶在吧台上。
（吧台HP-1）
“也行。”沉默了一下，大帝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算了。”
他清清嗓子，重新开口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一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能天使，已经不是萨克塔了。”
“我并不是萨克塔人，无法共感，但她头上属于萨卡兹的角，身后的尾巴不会骗人。”
“她……堕天了？”
“嗯。”大帝点头。
我愣住了，完全接不上话。
整合运动虽然是个庞大的感染者组织，但我们几乎没有吸收多少萨科塔，原因很简单，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萨科塔和萨卡兹不对付。
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无论是光环还是翅膀，萨科塔和神话故事里的天使如出一辙。
至于集体迷恋爆炸和甜品这种加强种族特征的爱好，大概是造物主恶趣味加上去避免与上帝他老人家产生版权纠纷的。
我想。
萨科塔内部存在着“一旦射击同类就会生效的条律”，一旦违反就会自动降下“天罚”，被称为“堕天”，其作用机理并不属于源石技艺。
“堕天”的萨科塔会长出类似萨卡兹的角与尾巴，光环、光翼会破碎、暗淡，同时失去他们种族与生俱来感受同族情感，提高交流效率，即“共感”的能力，还会被自己的守护铳拒斥，成为堕天使。
“那她用铳攻击了哪位同族？”我追问。
“我不知道。”大帝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在阐述和自己无关的事：“她深夜造访这间酒吧，将这里炸得七零八落，然后二话不说给了我一梭子弹。”
“我多日未眠，失血过多体力耗尽昏迷过去，最后一瞬，我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瞳孔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什么光？”
“菱形的。”大帝顿了一下，低声说：“像……一块透明宝石。”
我呼吸一窒。
没有人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切繁荣与灾厄的根源，是整片大陆的烙印。是人们沉迷、恐惧、依赖又逃不掉的存在。“源石？”
“是的。”
大帝点点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准确地说，是——至纯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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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眼睛。
实在想不出，一个堕天的萨科塔和至纯源石之间，究竟能扯上什么关系。
这中间的因果太复杂、太曲折，单凭脑补根本推不出个所以然。
“人们称现在这个时代为‘结晶时代’，是因为在现代，源石结晶在人们的生产生活中几乎无处不在。”大帝不急不缓解释：“泰拉文明能发展到今天，离不开我们对源石的广泛运用。但‘它是什么？从哪里来？要带我们何处去？’这些关乎本质的问题，那些自诩源石专家的笨蛋一个都答不上来。”
大帝说着不禁轻笑了一声，语气满是讽刺。
“哼，真要细算起来，他们甚至还没有你——以前的你懂得多。”
“……你是说？”
房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拧不紧的水管不合时宜地“啪嗒”作响。
无论是奇怪的预言能力还是梦境里看不清脸的女人，似乎都在昭示我并非简单的失忆。
我失去的过去，似乎正在渐渐浮出水面。
“好吧，我也不知道。”大帝两手一摊：“我只是把我见知道的告知于你。”
故技重施，旧日重现。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啊！”
“别着急，年轻人，我只是讲述我的遭遇，我还没说我的看法。”大帝抿了口酒，嘴角泛起从容的笑意，终于开始阐述他的看法：“就我来看，能天使堕天、德克萨斯失神以及企鹅物流干员的失踪——企鹅物流崩溃的时间点太过敏感。
彼时，罗德岛失控，那艘船开始在世界各地引发天灾、破坏设施，并且公然宣布要‘清除所有感染者’。
要说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恐怕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
“罗德岛。”我话音未落，大帝已经继续说：“就算不是所有，但想要知晓一切，必然要知晓在罗德岛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像是重击一般清空了我的大脑，令我眼前一片空白。
“如你所说，起初人们并不在意。但我记得很清楚，罗德岛的前身是巴别塔。”
大帝放下酒杯，双眼炯炯有神看着我的眼睛，说：“而你，巴别塔的恶灵，罗德岛的博士，失去了一切记忆，如今作为整合运动的大学生，找到我的酒吧。”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听到大帝这么问，我忍不住把坐姿调整了一下。
“无论是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似乎有些兴趣了。
“呵呵，好大的口气。”
他的语调在这一刻如同舞台上的压轴高音，气氛凝重如雷前静风。
“但——也不是不行。”大帝深吸一口气，重新换上颇有深意的脸：“要‘约定’吗？和身为兽主的我，‘约定’？”
他望着我，缓缓伸出一只翅膀——不，是手。
“已经无法再回到企鹅物流CEO的我支持失去一切记忆无法回到罗德岛的你，一起将这个错误的世界扳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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