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票的是财政所老张,他发票时特意在王志昊手里多握了三秒,掌心的老茧蹭过他的伤疤。王志昊想起昨晚老张偷偷塞给他的纸条:你岳父当年救过我,他说你值得信任,是干实事的料。
写票时,王志昊瞥见吴修文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墨水晕开的样子像张哭丧的脸。刘艳玲的钢笔在手里转得飞快,胸口的蓝宝石吊坠晃得人眼晕,桌下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 她在给吴修文递小抄。
“现在开始唱票。” 周明远指定的监票人是财政所的老张,一个马上就要退休的老干部。老张戴上老花镜,镜框滑到鼻尖也没扶。王志昊心里默默数着在座的人头:除去请假的两人,今天实到九人,意味着至少需要五票才能胜出。他的右手在桌下攥成拳,掌心微微渗出细汗。
开始唱票。 老张戴上老花镜,王志昊,一票。
吴修文,一票。
唱票声在会议室里荡出回声,像敲在每个人心上的鼓点,吴修文的腿抖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坐立不安西裤摩擦椅面发出沙沙声。
唱到第七票时,雨突然下大了。雨点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正好盖住老张的第八票:王志昊,第四票。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最后那张票上。吴修文的喉结上下滚动,手心里的汗把记录的纸张洇出毛边。刘艳玲的脸白得像纸,胸前的吊坠蓝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老张展开最后那张票时,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起来。会议室里静得每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王志昊,第五票!
老张的话音刚落,吴修文突然右手重重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来大声的嚷道我不服! 吴修文的声音劈了叉,你们都串通好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王志昊身上泼,茶水溅在了王书记等人的身上。
王书记怒不可及的一拍了桌子,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没扶,刷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吴修文:吴修文,你太不像话了,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和组织原则! 他按下对讲机,来两个人把吴副镇长带下去休息。
吴修文被王书记的气势吓了一跳,脑袋立马耷拉了下去。少时两个保安敲门进来,王书记指了指吴修文,两保安便上前架着吴修文出去了。
散会后,老张悄悄塞给王志昊一个信封:这是你岳父当年的工作笔记,在疗养院找到的。 信封上的火漆印是个五角星,和林雨晴父亲日记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在走廊上遇到吴修文时,吴修文撞了王志昊一下:你给我等着。 他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路过党政办时,小张打电话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徐夫人对不起...... 我没盯住王镇...... 王志昊放轻脚步走开,梧桐叶落在肩头,带着股淡淡绿叶清新的味道,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常委会的较量落幕了,但王志昊明白,这场较量只是开始还没结束,吴修文背后的关系网,老市长留下的烂摊子,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都在等着下一次反扑。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就像《寒窑赋》里写的: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生;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现在,属于他们的时辰,终于到了。
他要带着那些未完成的心愿,那些期盼目光和的信任,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继续走下去。因为他身后,是父辈们的目光;身边,是群众的期待;心里,是永不熄灭的光。
王志昊刚走进办公室,赵茹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志昊,妈把疗养院的秘书接回家了,说要亲自审问......
别慌,我马上回。 王志昊挂了电话,目光扫过《寒窑赋》拓本刚好翻到的那句:“天有不测风云 ,突然想起林雨晴说的:真正的权力不是官帽带来的,是老百姓肯把心窝子掏给你。
办公室的门还没关严,赵茹雅的哭声就从听筒里钻出来:志昊,妈把存折都拿走了,说要去纪委告你收了林雨晴的好处......
推开家门的瞬间,王志昊听见徐琳芝的尖叫:说!你把赵书记的 U 盘藏哪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赵茹雅的蓝宝石锁骨链掉在地上,吊坠裂开的缝里露出半截 U 盘。
岳父之前的秘书蜷缩在沙发角落,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大衣,污迹斑斑,衣角还沾着泥土,在瑟瑟发抖。他看见王志昊进来,眼光突然一亮放闪现犀利的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徐琳芝突然扑过来抢项链,指甲在王志昊手臂上划出红印:不能给他!那里面有我们全家的命!她的真丝睡袍被扯开,后颈露出块淡粉色的疤痕 —— 那是整容手术留下的痕迹。
王志昊捡起项链,轻轻旋开吊坠,爸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
秘书突然老泪纵横:赵书记当年发现扶贫款被挪用,便秘密开展调查,但开始调查后,他感到阻力重重,压力很大。为以防意外赵书记把这个油布包着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并对我说如果他遭遇不测,一定要把这东西交给正直可靠的人。哪知之后不久他就遭遇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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