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发出一声惊呼：这张脸，他很熟悉了，俊美，带着一丝邪异的气质，黑色的瞳孔偶尔会闪现金黄色泽，如果再仔细观察一下，与一般人的圆形瞳孔不同，他的瞳孔是一条细长的竖纹。
李无夜？但此李无夜非彼李无夜。
总之，他现在散发的，是强烈的危险性与攻击性。
“等你们很久了。”李无夜的声音嗡嗡的，像附带着科技的加持，整个空间，都在回响着他的话语。他的这句话，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自然包括了王一。他为什么要等自己？
“哼，怎么样？”小魔女这样回答。
“你们跑不掉了。”李无夜声音冰冷，像重金属打磨出来的。
“你也跑不掉了。”小魔女说。
“为什么不说是你们就要死了呢？”李无夜笑起来。“我才不会跑呢，你们跑吧，哈哈哈哈哈……”在笑声中，他持着大黑球，两个跨步，一个翻身，黑袍被风涨起，看起来，他就像一只巨大的黑蝙蝠，
那只大黑球，像吸在他的右手掌上，朝小魔女头顶砸下来。
整个时空仿佛都滞了一下，空气在大黑球砸下来的一瞬，仿佛都生起来了一圈看不见的涟漪。
此时，王一就在小魔女的身边，切身感受到了这一击之威，球还没有落下来，他的身体已经僵住了，他被“场”挟持在其中，以他的力量完全无法对抗。
他的视野里，小魔女先于铁球落下来的十分之一秒，身体反物理状态的飘起来，斜刺里一拳击在黑球的右侧。大黑球因此一击，偏移开去，擦着王一的面门而过，带起的风，让他感到火辣辣的痛。
“就是这个时候！”
“就是此时！”
“现在！”
这刹那他仿佛以为自己死了，但脑海中不知为什么为响起这样的声音。他突地就抽出了“一剑”，身体忽的就动起来，他像闪电一样，像幽灵一样，欺向了还在空中的李无夜。
嘶。
刀锋像破开豆腐一样，迅速的陷入，穿过了李无夜的衣服，穿过了他的肌肤，穿过了他的心脏，而后，从他的背部透出来。
刹那之间，李无夜透出不可置信的目光，连惨叫也好像未发出来。他手中的黑球终于脱手落下。小魔女又是一个翻转，反向伸出一只手在黑球落地之前执起，单脚一弹，一脚踩在李无夜向下坠落的身体上，身体再次跃起，她在腾空的高点，手中的大黑球狠狠击下，砸向坠于地面的李无夜的头部。
嗡的一声。仿佛有头骨碎裂的声音，但王一并没有看到李无夜的头在这一击中爆开来，在他的视网膜中，仅中看到了它微微的变形，甚至没有鲜血溅出来。
大黑球携着李无夜的身体，陷入地面，但是，李无夜的双腿却仍露在地面，由于神经作用，仍在痉挛。
“很好，很好。”小魔女一个翻身落到地面，对王一鼓着掌。
“他……死了吗？”王一恍若梦中，自己是如何出的一剑，他不能明白，是谁在自己的脑海中呼唤，他不清楚。
“鬼知道。”小魔女说。
王一从李无夜身体里抽出剑，剑尖上有液体向下溅落，那应该是血，只是，与凡人的血液呈现的腥红色不同，它是淡金色的。而这把刀，在这淡金血液的滋润下，亦发出灿然的光采，仿佛是灵性的。
而李无夜的身体随着那把短刀的抽取，化做了点点光斑消失了。
王一有太多的不解。但他没发问，小魔女一挥手说：“继续。”红色的小皮靴在地上叮叮地响着，朝着下一盏灯的方向移去。
近了，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一片黑黝黝的大湖，前面的一盏灯，以及更前面的两三盏灯，或许都在这湖面之上，也就是说，这片湖的直径至少是五六千米以上，不，也许前方根本没有边际，这就是一个海。
“还要继续向前走吗？”王一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水面，忐忑地问。
小魔女已经一脚踏下水去。
王一张大了嘴巴，因为，她并没有沉下去，那水在她的脚尖下，只留一个小小的陷坑，并产生激波，向外轻微的延展。
王一惊疑的功夫，她已远去了十几米距离，他一咬牙，也踏足水上。
这是什么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张力韧性？那滑腻柔软的触感，活像人类的肌肤。
走着，走着，他就迫近了小魔女，当与她并排的一刻，总觉得此时此刻的情况似曾相识，像是前世，或者更远的前世，经历过的一幕，也或者是许多个梦里，曾经闪现过此幕。这种恍然惘然，无法用言语形容，也无可追索细节。
继续向前，他们又走过了13盏灯，前方出现了一个黑戚戚的巨大建筑物，它的形状似古法老金字塔。
这个金字塔与他们先前所见的外部的几乎一模一样！
塔中之塔？
所以这里的空间，绝非一个正常的空间。
二人与建筑物相隔约三十米，但基本可以看到靠近建筑底座的一个大门的轮廓，像一个巨大的噬人黑洞。
“如果，我们进去，结局是死、死、死！你害怕吗？”小魔女捋了捋散下的头发，眼睛斜睨着王一。
王一心跳起来。
死是什么？对于他这种年纪，还没有想到这么深远的事，这个问题现在提出来，让他感到茫然，心在收缩。只是，在她那种目光的俯视下，他仍是不自觉地说：“跟着你，就不怕。”
这回答也许不是很好，但让小魔女满意，她鼻子中轻轻哼了一声，小红靴踏着柔软的水面，从容不迫地向前行去。
用了半息的时候，他们来到巨型建筑大门前。就近看，建筑材质是统一的，与在第十四盏灯下遇到的李无夜手持的大黑球，应该是同一材质，整体黝黑，古朴、沧桑、庄严、神秘或者说阴森感都有，应该从远古时光深处而来，在此地盘桓已千百万年。
王一手抚上大门，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
“用力！推开它。”小魔女命令道。
这扇双页大门，高足三丈，宽足两丈，王一在心跳声中，一用力，但其纹丝不动。这让他羞愧又侥幸，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大门里面未知的世界。只是，以他所理解的小魔女，是绝无可能退缩的。
小魔女亦是用力一推，大门仍是纹丝不动。这让她很恼怒。她轻叱声：“滚开。”手肘用力一带，旁边的王一即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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