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老实摇头回答道:“小的不知”。
“因为,”顾天杨站起身,慢慢踱到窗边背对着王瑜,声音平淡却意味深长。
“我阅人无数,却有些看不透你。你行事有时笨拙如初生牛犊,有时却又敏锐细致得惊人”。
“谈吐间偶有惊人之语,神态里常含茫然之色,偏偏又有几分真才实学”。
他转过身,目光再次锁定王瑜,“一个寻常杂役小厮,不该如此”。
王瑜心跳如擂鼓几乎要冲出胸腔。
他好像过去亲烂他的嘴,告诉他,老子几百年后是你男人!
但是看着眼前顾天杨那探究疏离的目光,压下了这个冲动。
他强自镇定,却不知如何辩解。
“你不必紧张”,顾天杨走回书案后坐下继续开口。
“我并非要追究你的来历。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只要你安分守己,用心做事顾府不会亏待你”。
“多谢老爷”,王瑜低声道,松了口气却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
不追究,也就是仍然隔着遥远的距离。
“不过,”顾天杨话锋一转,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锭小小的、约莫二两的银子。
“今日你确实有功。这是赏你的”,他看着王瑜瞬间睁大的眼睛,语气里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我看你对颜料画具似乎真有些心得。府里藏书楼有些旧画谱和颜料方子,年久无人整理”。
“从明日起,你每日抽两个时辰,去藏书楼,将它们分门别类,整理登记,若有破损,也简单修补一二。福伯会带你过去”。
王瑜彻底愣住了。
赏钱!整理藏书楼!接触古籍和颜料方子!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不,是掉金砖!
“怎么?不愿意?”,顾天杨挑眉。
“愿意!小的愿意!谢老爷恩典!”,王瑜连忙躬身,声音里带上了真实的欣喜。
顾天杨看着他那双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和脸上掩饰不住的雀跃,连日来因公务和家事郁结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些许。
这小子,倒是很容易满足。
“嗯,去吧。今日早些休息,”顾天杨挥了挥手。
王瑜揣着那锭对他来说堪称“巨款”的银子,晕乎乎地退出书房。
走到院子里,被夜风一吹,才稍微冷静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书房窗口透出的灯光,心里五味杂陈。
古代的顾天杨,精明,敏锐,赏罚分明,带着上位者的掌控欲,却也有一份惜才和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好奇。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一碗豆豉汤和几块颜料石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纯粹的主仆,多了点曲折的互动和隐隐的牵引。
王瑜握紧了袖中的银锭和铜钱。
未来会怎样?他不知道。
或许第二天醒来他就能回去,重新回到那个满眼都是他的顾天杨身边。
或许他还在这里困一辈子,顾天杨会不会发疯了般的寻找他,他会做出什么。
他也无法预料。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自那日得了赏银和整理藏书楼的新差事,王瑜感觉自己在顾府的日子陡然明亮起来。
每日上午他依旧要完成一些必要的杂役工作,但午后便能有两个时辰,名正言顺地泡在藏书楼里。
那藏书楼位于顾府西侧一个独立的小院,平日里少有人至,只定期有人打扫浮尘。
楼内光线不算太好,但有不少地方志、杂记、乃至一些手抄的画谱、匠作录,甚至夹杂着几本医药、农桑的册子。
上面果然有些关于颜料制备、矿物辨识的零散记载。
王瑜如获至宝,一边小心翼翼地按照顾天杨的要求分门别类、登记造册,一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这个时代的专业知识。
偶尔还能发现些笔迹与顾天杨相似的批注或笔记,每次都让他心跳加速,仔细研读。
他发现,古代顾天杨的涉猎相当广泛,不仅关注民生政务,对山川地理、物产工艺也颇有研究。
那些批注往往能切中要害,显示出敏锐的洞察力和务实的风格。
王瑜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的县太爷,绝非池中之物。
心里那份因陌生而生的距离感中,不禁又掺入了一丝钦佩。
日子规律而充实。
第一次领到正式月钱那天,王瑜心里那股压抑了许久的好奇和探索欲,终于像春天的草芽般拱了出来。
他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困在顾府这一方天地,最远不过是到过后门外的巷子打水。
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活生生的古代市井生活,是不是和他从书本、影视里看到的一样?
他鼓起勇气,找负责他们这批杂役的管事。
好说歹说,又承诺绝不耽误下午藏书楼的差事,才磨来了半天的假。
清晨,王瑜换上了一套自己最好的粗布衣裳,揣着小心包好的铜钱和一小块碎银,怀着一颗雀跃又有些忐忑的心,从顾府侧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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