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看着她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听你的。”
他们没有开车,就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并肩漫步在渐渐被霓虹点亮的城市街道上。晚风拂面,带来了街边小吃摊的香气、孩子们的嬉笑声、以及商场里隐约传来的音乐声。这一切平凡而充满烟火气的景象,在此刻显得如此珍贵。
他们先去了一家开了十几年的老字号面馆。店面不大,桌椅陈旧,但老板娘依旧热情地招呼着:“小铭,若依来啦!还是老样子?”
“嗯,老样子,谢谢王姨。”温若依甜甜地应道。
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很快端了上来,汤汁浓郁,面条筋道,是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梁铭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了一大半放到温若依碗里,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你也吃呀。”温若依嗔怪地看他一眼,又想夹回去。
“我够了,你多吃点。”梁铭按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你最近都瘦了。”
很简单的话语,却让温若依鼻尖一酸。她低下头,大口吃着面,掩饰着微红的眼眶。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这样寻常的关怀,比任何誓言都更令人心动。
吃完面,他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走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橱窗里陈列着最新款的商品,街头艺人在深情演唱,情侣们依偎着说笑……世界的运转似乎并未被那遥远的威胁所打断,这份“正常”本身,就是他们拼尽一切想要守护的。
“还记得吗?高中那年,我们偷偷跑出来看电影,结果遇到暴雨,躲在这个商场门口。”温若依指着一处熟悉的角落,笑着说道。
“记得。”梁铭嘴角微扬,“你把校服外套顶在头上,还是淋湿了。后来你感冒了,一个星期没理我。”
“那是因为你笨!不知道去找把伞!”温若依轻轻捶了他一下,眼中却满是甜蜜的回忆。
他们聊着童年趣事,聊着学生时代的糗事,聊着对未来的种种幻想(在“噬星者”出现之前那些简单纯粹的幻想),仿佛要将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在这个夜晚重温一遍。
最后,他们登上了城市中心的那座摩天轮。轿厢缓缓升高,脚下的城市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绵延向远方,与天穹之上真正的繁星交相辉映。
轿厢升至最高点,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一片安宁,繁华,充满生机。
温若依靠在梁铭怀里,看着这片景象,轻声问:“梁铭,我们会守住它的,对吗?这些灯光,这些笑声,这些……平凡而珍贵的一切。”
梁铭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誓言:
“会的。只要我在,只要我们在,这片星空下的人间烟火,就不会熄灭。”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在这个离星空最近的人造高点,在脚下万家灯火的见证下,这个吻带着柠檬汽水的清甜,带着牛肉面的温暖,带着孤注一掷的深爱,与守护一切的决绝。
摩天轮缓缓下降,如同从梦幻的星空重回温暖的人间。
回家的路上,两人十指紧扣,都没有说话,却仿佛交换了千言万语。
深夜,当温若依终于带着一丝倦意沉沉睡去后,梁铭轻轻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在他的【道魂】感知中,遥远的深空里,那股冰冷、庞大、带着毁灭意志的舰队波动,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摊开手掌,掌心之中,一点微光浮现,那是他凝练到极致的道韵,蕴含着守护与毁灭的双重真意。
四天。
他闭上眼,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温若依,和她颈间那枚散发着微光的星辰挂坠。
然后,他再次将心神沉入规则之海,开始最后的、冲击更高层次的冥想。
第五十九日的晨光,必将照亮一个在终极考验前,将爱与守护化为最终兵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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