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彻底沉入西山,暮色笼罩着十万大山,溶洞出口处的微光也渐渐黯淡。张道爷握着泛着蓝光的斩邪灵剑,剑身上史珍香的剪影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众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后,重新走进溶洞 —— 他们要为史珍香的肉身,寻一处安宁的安葬之地。
溶洞内静得只剩下钟乳石滴水的 “滴答” 声,蓝光在黑暗中划出柔和的轨迹,照亮了前方的路。之前木棺摔落的地方,只剩下几块腐烂的布料和少许残留的骸骨,被水流冲刷得零散。张道爷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骸骨和布料收集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道爷,前面好像有个干燥的石室。” 一名士兵突然开口,声音在溶洞中轻轻回荡。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前方的岩壁上有一个狭窄的洞口,洞口内隐约能看到干燥的岩石地面,没有水流的痕迹。
张道爷抱着收集好的骸骨,率先走进石室。石室不大,约莫一丈见方,顶部的钟乳石形成了天然的穹顶,岩壁上还残留着远古时期的岩画,画着狩猎的场景,透着一股原始的安宁。“这里很好,干燥又安静,不会被水流打扰,也不会被阴邪侵袭。” 他轻声说,像是在征求史珍香的意见。
剑身上的蓝光微微闪烁,史珍香的声音在张道爷脑海中响起:“道爷,这里很舒服,就把我葬在这里吧。”
玄机子从法器箱里取出一把小铲子,递给张道爷:“我们就在这里挖个土坑,把骸骨埋了,再立一块木碑,做个简单的衣冠冢。” 士兵们也纷纷动手,有的去外面捡来干燥的树枝,有的帮忙清理石室里的碎石,很快,一个浅浅的土坑就挖好了。
张道爷将骸骨和布料轻轻放入坑中,又从怀中摸出之前史珍香常戴的那枚梅花银簪 —— 这是之前在山道上捡到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他将银簪放在骸骨旁,低声说:“珍香,这簪子你一直很喜欢,带着它,就像以前一样。”
剑身上的蓝光泛起涟漪,史珍香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道爷…… 我会好好在这里安息的。”
众人一起动手,将土坑填满,又找来一块平整的木板,玄机子用朱砂在木板上写下 “史珍香之墓” 五个字,字迹工整而郑重。他们将木碑立在土坑前,又在墓前点燃了三支清香,香烟袅袅升起,在石室中弥漫开来,驱散了最后的阴冷。
张道爷站在墓前,握着斩邪灵剑,久久没有说话。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史珍香时,她还是个跟着师父学医的小姑娘,眼神清澈,笑容明媚;想起一起在青云观晒草药的日子,她总爱哼着江南的小调;想起被李卢眉附身后,她拼尽全力留下线索的坚持…… 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化作眼眶中的泪水,却被他强行忍住 —— 他不能哭,他要带着史珍香的希望,去铲除阴罗教。
“珍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彻底铲除阴罗教,为你,也为那些被他们害死的百姓报仇。” 张道爷的声音坚定,“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告诉你外面的事,告诉你人间的安宁。”
剑身上的蓝光轻轻闪烁,像是在点头回应。玄机子走上前,拍了拍张道爷的肩膀:“道爷,我们该走了,阴罗教还在等着我们,珍香也希望我们能早日平定祸乱。”
张道爷最后看了一眼木碑,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走出石室。士兵们也纷纷对着木碑鞠躬,表达敬意。走出石室的那一刻,剑身上的蓝光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伤感,反而多了一丝坚定 —— 史珍香的肉身虽已归寂,但她的魂魄寄于灵剑,将与众人并肩作战,守护这片她曾热爱的土地。
溶洞外,夜色已深,星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进来,与剑身上的蓝光交相辉映。张道爷握着灵剑,抬头望向阴罗教总坛的方向,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只剩下冷厉的坚定:“走,我们去总坛,为珍香,为所有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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