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血腥味从李家村方向飘来,张道爷提着桃木剑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从青云观出发时,玄机子用罗盘测出李家村阴气骤增,结合玄尘此前的行踪,几人心中已隐约有了不祥预感 —— 直到远远望见村头那层翻涌的黑雾,确认最坏的情况已然发生。
“赵将军的兵马还有多久到?” 张道爷回头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身后,史珍香攥着玄机子给的护身符,额角沁出细汗,却仍强作镇定;青云观的两个年轻道士背着法器箱,脚步不停跟着。
“按约定,半个时辰内必到村口西侧山道。” 玄机子摸出三枚 “破阴符” 分给众人,指尖在符纸边缘划过,“但玄尘布了锁村阵,黑雾能隔绝生人气息,我们得先破阵,才能让赵将军的人进来。”
说话间,几人已到村外的老槐树下。树干上还沾着王阿婆的血迹,不远处的玉米地一片狼藉,发黑的玉米粒散落在地 —— 眼前的惨状让史珍香忍不住攥紧了衣角,张道爷却很快收敛心神,目光落在村口那层黑雾上:“锁村阵的阵眼定在东、西、北三个方向,玄尘惯用引魂钉镇阵,我们得分头找阵眼,同时动手破阵,避免被他逐个击破。”
几人迅速分工:张道爷去村东,玄机子去村北,史珍香跟着青云观的道士去村西,约定以 “请神咒” 的咒音为号,同时引爆破阴符。
张道爷刚绕到村东,就听见一阵 “嗬嗬” 的怪响。只见李卢眉正蹲在一间草屋前,青黑的指甲上还滴着血,草屋内传来孩童的哭声 —— 是村里老支书家的小孙子,躲在床底没被发现。李卢眉猛地转头,漆黑的眼瞳锁定张道爷,猛地扑了过来!
张道爷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的同时,将桃木剑横在身前,剑身上贴好的 “灭邪符” 瞬间亮起金光。“砰” 的一声,李卢眉的爪子撞在桃木剑上,被金光震得后退两步,身上的黑雾淡了几分。“孽障,还敢作祟!” 张道爷低喝,念起请神咒,声音洪亮穿透黑雾 —— 这是给另外两组人的信号。
几乎同时,村北和村西也响起咒音。玄机子在村北的古井旁找到引魂钉,破阴符贴在钉头,金光炸开的瞬间,古井里的黑水翻涌着冒出气泡;村西的史珍香跟着道士找到引魂钉时,正遇上两个被尸煞咬伤的村民,她一边让道士破阵,一边取出张道爷教的 “安神符”,贴在村民额头,暂时压制住尸毒。
三道金光同时冲天,村口的黑雾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 赵将军的兵马到了!
“找死!” 玄尘的声音从晒谷场方向传来,带着暴怒。张道爷循声跑去,只见晒谷场中央的血色纹路已亮起大半,玄尘的师父 —— 那只长着黑色肉翼的飞煞,正抓着最后几个村民往纹路里拖。玄尘站在纹路中央,手里攥着阴罗血晶的碎片,看到张道爷,眼中满是怨毒:“张守义,坏我大事,今天就让你葬在这里!”
飞煞猛地丢下村民,展开肉翼朝着张道爷扑来。张道爷刚要举剑,却见一道箭矢破空而来,正中飞煞的翅膀!是赵将军到了,他勒住马缰,身后的士兵迅速列阵,弓箭对准飞煞和刚赶过来的李卢眉:“玄尘妖人,残害百姓,今日定要将你就地伏法!”
玄尘见状,咬牙将血晶碎片按在血色纹路里:“想拦我?那就让这些村民陪葬!” 纹路瞬间变得猩红,地面开始震动,躲在一旁的村民发出绝望的哭喊。史珍香和玄机子这时也赶到,玄机子喊道:“道爷,血祭阵靠生魂催动,得先救村民,再毁阵眼!”
张道爷点头,与赵将军对视一眼 —— 赵将军立刻下令,让士兵分成两组,一组掩护村民撤离,一组牵制尸煞;张道爷则带着玄机子和史珍香,朝着血色纹路的中央冲去。
李卢眉想拦,却被赵将军的亲兵用长枪缠住,长枪上都裹着浸了朱砂的布条,刺得李卢眉连连后退;飞煞虽被箭矢射伤翅膀,却仍凶悍,抓起一个士兵就往嘴里送。史珍香见状,突然想起玄机子教的 “缚邪咒”,她闭上眼睛,默念咒文,手中的护身符发出微光,一道无形的绳索缠住飞煞的腿,暂时困住了它。
“就是现在!” 玄机子摸出一张 “玄阳符”,递给张道爷,“用请神符借力,再贴玄阳符,能破血晶的阴气!” 张道爷接过符纸,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请神符上,符纸瞬间燃起金色火焰。他纵身跃起,避开玄尘的攻击,将请神符贴在血色纹路中央的血晶碎片上 —— 金光与猩红的阴气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玄尘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流血。
飞煞挣脱了史珍香的缚邪咒,再次扑来,却被赵将军一剑刺穿翅膀,士兵们趁机围上来,用铁链将它捆住;李卢眉也在缠斗中被玄机子用 “锁魂符” 定住,动弹不得。玄尘见大势已去,想趁机逃跑,却被张道爷甩出的桃木剑钉住了袍子下摆:“玄尘,你残害无数百姓,还想逃?”
玄尘看着被制服的尸煞,又看了看围上来的士兵和村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突然疯狂大笑:“张守义,你以为赢了吗?阴罗教的力量,远不止这些!总坛的长老们很快就会来,到时候……”
话没说完,赵将军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妖人的废话,不必多听。” 士兵们上前,用特制的锁妖链将玄尘捆住,阴罗血晶的碎片也被玄机子收走,用符纸封存。
血色纹路渐渐褪去,黑雾彻底消散。幸存的村民围上来,对着张道爷、赵将军和玄机子连连磕头,老支书抹着眼泪:“多谢各位恩人,若不是你们,李家村就真的没了……”
张道爷扶起老村长,看着满目疮痍的村子,心中满是沉重:“是我们来晚了,让村民受了苦。后续我们会留下药材,帮受伤的村民疗伤,也会派人守着村子,防止阴罗教的余孽再来。”
赵将军让人清点伤亡,安排士兵清理村子,又对张道爷说:“玄尘是阴罗教的重要人物,我会把他押往京城审问,或许能问出阴罗教总坛的位置。后续若有需要,随时派人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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