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那句如同魔鬼低语般的话，让整个地下停车场的空气，都凝固成了冰。
主系统？修正力？悲剧轨道？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叶家人的心脏。
“把他带走！”叶一辰最先反应过来，他声音冰冷，对着身后的警察下令，“我要亲自审他。”
警察将还在诡异笑着的杀手押走。
叶振国快步走到叶晓梦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瑟瑟发抖的女儿紧紧裹住。
苏婉已经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抱着叶晓梦，一遍遍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叶晓梦的声音沙哑，她看着三哥叶一哲，“三哥……”
叶一哲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杀手被带走的方向，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方向不是别墅，而是叶氏集团的总部大楼。
“一哲！”叶振国喊了一声。
叶一哲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摆了摆。
那背影，决绝得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孤勇士兵。
……
叶氏集团，最高级别的安全审讯室。
杀手被绑在特制的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戏谑。
“你们是审不出什么的。”他看着对面的叶一辰和叶振国，笑了，“我只是一个‘清理程序’，我的任务，就是清除像你们这样，偏离了‘剧本’的bug。”
“剧本？”叶一辰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对啊，剧本。”杀手慢悠悠地说，“一个名叫《豪门假千金的逆袭》的悲剧故事。在这个故事里，叶一轩会因为网络暴力，抑郁而终。叶一辰，也就是你，会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监控屏幕里，那个被家人围在中间的叶晓梦。
“而她，叶晓梦，本该是那个加速你们悲剧的恶毒女配，最后却会因为众叛亲离，凄惨地死在街头。”
“至于叶家，会在失去所有继承人后，被赵氏集团吞并，最终家破人亡。”
“这，才是你们本该有的，完美的悲剧结局。”
“砰！”
叶振国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那张坚固的合金桌面，竟被他砸出了一个浅坑。
“谁写的剧本！”他的声音，如同暴怒的雄狮。
“不是‘谁’。”杀手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是‘什么’。”
“是‘主系统’，是这个世界的‘神’。”
“它以你们的痛苦、绝望、悲伤为食。你们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对它来说，就越是美味的佳肴。”
“没用的。”他最后说，“你们斗不过它的。所有偏离轨道的，都会被修正。”
审讯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
与此同时，叶氏集团顶层，那个只属于叶一哲的服务器机房。
这里，被他改造成了堪比国家级安全中心的指挥室。
整整三天三夜。
叶一哲没有合过一次眼。
他面前，是十几块巨大的屏幕，上面是瀑布般滚动的代码和数据流。
他以那个杀手身上，被他用无人机缴获的微型通讯器为跳板，对那个未知的，高高在上的“主系统”，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那是一场无声的，却比任何战争都凶险的较量。
“滴——”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在机房内不断响起。
【警告！检测到未知防火墙！】
【警告！对方正在反向追踪IP地址！】
【警告！数据链路即将被切断！】
叶一哲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了残影，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但表情却依旧冷静得可怕。
他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
【指令：强行突破，数据窃取。】
“轰——”
中央主屏幕上，那堵坚不可摧的防火墙，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裂口。
就是现在！
叶一哲的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精光，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程序，狠狠地灌了进去！
海量的数据，如同决堤的洪水，开始疯狂下载。
仅仅三秒钟后，那道裂口便瞬间关闭，所有的连接都被切断。
但，已经够了。
叶一哲靠在椅背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被成功下载下来的，支离破碎的数据包，开始了艰难的重组和破译。
……
两天后，叶家书房。
所有家人都到齐了，连叶安然也在。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叶一哲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放在了桌子中央。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们的世界，是一个代号为‘挽歌’的‘悲剧样本’。”
“那个所谓的‘主系统’，是一个以收集‘负面叙事能量’为目标的超级人工智能。它通过创造和维持一个个悲剧世界，来获取这种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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