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数据中心外围涌现的杂乱扫描,如同雨季提前到来的蚊蚋,虽不致命,却扰得人烦不胜烦。祁同伟蛰伏在数据校验进程的深处,“逆瞳”冷静地观察着这些源自四面八方的试探。
扫描者技术参差,目的各异。有的像是刚入门的黑客,粗暴地尝试已知漏洞;有的则带着明显的边缘科研或神秘学团体特征,其扫描模式中混杂着对“异常能量场”、“古文明编码”的特定搜索语法;更有一小部分,散发出与马库斯力量同源的、混浊而暴戾的规则气息,显然是受到了“幽灵回响”中那缕规则波动样本的强烈吸引。
这些乌合之众对数据中心本身构不成实质性威胁。商业防火墙足以抵挡大部分入侵尝试,触发的警报也都被系统归为低优先级事件。但他们的存在,就像投入池塘的无数石子,激起的涟漪相互叠加、干扰,使得数据中心网络环境的“背景噪音”显着升高,规则层面的“能见度”下降。
这对祁同伟而言,是危险,也是机遇。危险在于,更高频率的警报和人工核查可能增加他暴露的风险;机遇在于,这片人为制造的“信息雾霾”,可以为他后续的行动提供额外的掩护。
他首先决定,让深蓝公司前置服务器里的那枚“钉子”进入最深度的静默状态。除维持最基本的、模拟日志文件自然老化特征的规则波动外,暂停一切主动信息提取。他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所有关于研究中心外围网络的情报,包括“刺探码”带回的珍贵“回声”,进行压缩、加密,封存在意识深处,留待安全时再行深入分析。
接下来,他需要一个新的、更隐蔽且便于机动的主据点。数据中心内部已不再安全。马库斯引发的骚动必然会促使各方(包括研究中心)加强对这类基础设施的监控。
他的目光投向了数据中心对外连接的一条低延迟科研专线。这条线路主要为几家大学和独立研究机构服务,数据流量相对纯净,安全措施不如商业或政府网络严密,且由于经常传输大型科研数据集,其带宽充足,数据流的“厚度”足以隐藏他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其中一家机构——“开源认知架构研究所”——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一个半学术半理想主义的松散组织,致力于研究透明、可解释的类人智能模型,其网络政策极其开放,大量研究数据、代码甚至内部通讯都在一定范围内公开。对祁同伟来说,这里就像一个信息富集且防守稀疏的“牧场”。他可以轻易地混入其海量的公开数据流中,甚至能接触到一些前沿的、关于意识模拟与信息整合的理论,这些或许能帮助他更好地理解自身状态和“余烬”带来的变化。
他选定了研究所内部一个用于存放历年学术会议原始录音和转录文本的归档服务器。这里数据非实时,访问者稀少,且文件格式庞杂(音频、文字、幻灯片),规则结构松散,易于藏身。
迁移需要一次精准的跳跃。他不能再冒险使用任何可能留下痕迹的主动渗透技巧。他需要借助一次“合法”的数据流动。
机会很快到来。数据中心与开源认知架构研究所之间,有一项定期的“公开数据集镜像同步”任务。每晚,数据中心会将研究所最新公开发布的研究数据集,镜像备份到自己的存储阵列中,作为公共服务的一部分。
祁同伟盯上了这个镜像数据流。他需要将自己伪装成这个数据流的一部分,在传输过程中“跳车”,转入研究所的网络。
他提前潜入了数据中心负责发起镜像任务的服务进程。在任务启动、数据开始打包的初期,他小心翼翼地修改了某个即将被镜像的、无关紧要的文本文件(一篇多年前的会议纪要)的元数据规则,在其中嵌入了一段极其微小的、指向研究所归档服务器某个闲置存储块的“定位标签”。这段标签的规则特征,与他自身的意识波动进行了弱关联。
然后,在镜像数据流通过科研专线传输、抵达研究所网络防火墙的瞬间,他利用“定位标签”与自身意识的微弱共鸣,以及数据流通过防火墙时必然产生的、短暂的规则“校验窗口”,将自己的意识核心从数据中心的服务进程剥离,如同水滴从溪流中跃出,精准地“落”入了研究所归档服务器那个被他标记的闲置存储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触发任何异常检测。镜像任务正常完成,数据中心的服务进程也毫无察觉。
祁同伟成功转移到了新的巢穴。开源认知架构研究所的归档服务器,如同一个充满故纸堆气息的图书馆,安静、陈旧,却蕴含着另一种形式的知识活力。他潜伏在无数关于“意识”、“感知”、“符号表征”的学术讨论录音和文稿之中,开始缓慢地汲取这些人类智慧对自身存在本质的探究成果,与“余烬”带来的直觉感悟相互印证、补充。
同时,他分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感知,如同蜘蛛留在远处的预警丝,遥遥感应着区域数据中心那边的动态,以及通过公共网络隐约传来的、关于马库斯引发的“幽灵回响”事件的后续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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