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温柔地覆盖住基地的喧嚣。
AR-换了件轻便的浅绿色外套,走到沙发边轻轻戳了戳亚当的胳膊:“亚当,要不要出去走走?基地南边的山坡能看到星星,比屋里凉快多了。”
亚当刚喝完今天最后一瓶抹茶营养剂,闻言起身点头,跟着她走出房门。
晚风带着草木的湿润气息,吹得少女的发梢轻轻飞扬,远处基地的灯火像散落的碎钻,衬得夜空格外澄澈。
两人沿着石板路慢慢往上走,没有太多话语,却不显尴尬。
走到山坡顶端时,AR-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光:“你看!”
亚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草丛间亮起点点微光,几只萤火虫正扇动着薄翼,拖着淡绿色的光晕缓缓飞舞。
在夜色中划出细碎的弧线。它们时而停在草叶上,时而低空盘旋,像坠落在人间的星子。
少女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音柔得像晚风:“我之前听前辈说,这种虫子叫萤火虫,寿命很短,却偏要在黑夜里发光。”
她望着那些微光,眼神里带着一丝怅然,“就像……就像我们格拉默铁骑。”
“我们是武器,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寿命或许也长不了多少,”
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可哪怕知道结局可能是损毁,也还是要朝着战场飞去。
“飞萤扑火,向死而生。”
夜风吹过,萤火虫的光晕在她眼底轻轻晃动,浅绿色的外套被月光染得温柔。
亚当看着她专注的侧脸,赤红的瞳孔里映着点点萤光,沉默片刻后,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流萤。”
少女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什么?”
“你的名字,”亚当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却笃定,“像流动的萤火虫,在黑夜里发光。”
AR-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比萤火虫的光晕还要灼热。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流萤……这个名字……很好听。”
她悄悄抬眼,正好对上亚当望过来的目光,连忙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萤火虫还在身边飞舞,光晕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落在亚当平静的眼眸里。
“亚当,”她突然鼓起勇气抬头,眼底闪着认真的光,“以后你就叫我流萤吧。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亚当点头,看着她眼底的光亮,心里某个从未有过的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
夜空辽阔,星光璀璨,萤火虫的微光在草丛间流动,少女的名字被晚风裹挟着,悄悄刻进了这安静的夜色里。
流萤不再说话,只是陪着亚当站在山坡上,一起望着那些飞舞的萤光,望着远处的星空。
晚风轻轻吹过,带来淡淡的草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抹茶营养剂的清甜气息。
石板路的青苔沾着夜露,踩上去微凉。流萤走在前面,影子被月光拉得纤长,突然回头时,眼底还凝着萤火虫的余辉。
“亚当,你以前的战斗……是什么样子的?”
亚当正望着远处基地的防御工事,闻言收回目光,赤红的瞳孔在夜色中没什么波澜:“就是战斗。”
“嗯?”流萤往前凑了两步,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外套下摆,“是像我们铁骑这样,驾驶机甲冲锋?还是……”
她顿了顿,想起亚当徒手举起训练器械的力量,“或者是近身格斗?”
亚当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焚烧的战场、融化的机甲、还有那些在风暴中消融的生命。
无论铁骑、肆虐的虫群,还是无辜的改造人。
只要是“生命信号”,都是他需要清除的目标。
但这些画面被他瞬间压入脑海深处,只吐出几个字:“忘了具体的。”
流萤的脚步慢了下来,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清她微微蹙起的眉。
她不是傻子,战斗人造人的核心记忆里,战斗记忆是刻在硬件里的本能,哪会“忘了具体的?”
但她没戳破,只是转头看向路边草丛里一闪而过的萤光,声音轻了些。
“也是,毕竟你流浪了那么久,肯定经历了太多糟心的事,不想记起来也正常。”
她知道战斗人造人的世界里,“隐瞒”太常见了。
可能是被强制改造的过往,可能是未完成的暗杀任务,甚至可能是被制造者抛弃的伤痛。
这些秘密像失熵症的裂纹,藏在坚硬的外壳下,没人愿意轻易揭开。
“你战斗的时候,会有想保护的人吗?”她换了个语气,故意说得轻快些,“比如……和你一起作战的同伴?”
“没有同伴。”亚当回答得干脆,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从不是“作战”,而是“熵灭”——降临,清除,离开,从无同伴,也无目标之外的牵挂。
流萤点点头,没再追问。她能感觉到亚当的回答里藏着空白,那些被刻意省略的细节,像夜色里未被照亮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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