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
“一块真正的‘灵碑’碎片。”林枫小心翼翼地将其重新包裹好，声音低沉，“我从一处濒临彻底毁灭的遗迹边缘拼死带出来的。为了它，我失去了……重要的同伴。寻星会的人也在找它，这就是证据。”
陈默看着那块被重新包裹的碎片，又看向林枫眼中那深切的痛苦和决绝，心中的怀疑开始动摇。这种实物带来的冲击，远比言语有力。而且，系统技能的强烈反应，也佐证了碎片的真实性。
“你对我知道多少？”陈默换了个问题，语气缓和了些，但警惕未消。
“我知道你有一个‘系统’，它给你任务，奖励你‘快乐值’，让你从另一个世界‘带来’文娱作品。我知道你在构建‘文渊阁’，试图用文化对抗这个世界的‘内卷’。我还知道，你刚刚完成了一次危险的‘共鸣试炼’。”林枫的话语，一字一句，都敲打在陈默最深的秘密上，“但我不知道你的系统具体是什么，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你原来的世界是怎样的。我的‘体验’和你的‘系统’，形式可能不同，但本质上，我们都是‘不合时宜’的存在，都在试图理解并影响这个世界。”
他顿了顿，看着陈默：“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挟，而是展示诚意。我们需要合作，陈默。单打独斗，我们谁也对付不了寻星会，更无法揭开星灵族和这个世界背后更深的秘密。你的‘文娱传播’能力，是搅动局势、吸引注意力的绝佳掩护；而我，能提供关于敌人、关于遗迹、关于这个星球隐秘历史的情报。”
陈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林枫的坦白超出了他的预期，带来的信息冲击巨大。合作？与一个知之甚少的神秘人物？风险极高。但拒绝？意味着独自面对深不可测的寻星会，失去宝贵的信息来源，甚至可能错过揭开自身系统谜团的机会。
“合作可以，”良久，陈默终于开口，目光锐利，“但必须有前提。第一，信息共享，但核心秘密（指系统具体功能和个人来历）互不探究。第二，行动必须由我主导，至少在我认为安全的前提下。第三，建立安全可靠的单向联系渠道，除非紧急情况，不再进行这种危险的线下会面。第四，你需要先证明你的价值，比如，告诉我，‘星语者’上次照片里的星图残片，指向的具体‘坐标’是什么？寻星会接下来可能有什么行动？”
林枫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很合理的要求。前三条我同意。至于第四条……”他沉吟了一下，“那个坐标，指向西北方向，具体位置涉及一个古老的、现已干涸的内陆湖盆，被称为‘千湖之眼’的区域。根据我的破译，那里可能存在一处未被寻星会发现的次级祭祀遗址。但具体地点需要更精确的星图对照才能确定。至于寻星会的行动……他们近期可能会利用一次大型文化活动作为掩护，调动资源进入相关区域。具体目标我还在查证。”
“千湖之眼……”陈默记下这个地名，这至少是一个方向。“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诚意。联系方式？”
林枫报出了一串复杂的加密通讯码和一套简单的暗语系统。“用这个，非紧急勿扰。下次联系，我会带来关于寻星会近期行动的更确切消息。”说完，他重新戴好帽子，站起身，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书架后的阴影中，消失了。
阅览区重归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陈默独自坐在角落，许久没有动弹。手中的警报器已经被汗水浸湿。林枫的出现，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巨大的危险，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同类的气息。
“体验者……”陈默喃喃自语。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而他的旅程，从这一刻起，似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更加深邃和危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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