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土匪还在探寻情况,杨大与于文谦在车队中查验武器。
一边走,二人一边商量着武器配备。
“我见训练的人多了不少。”于文谦一边说,一边跟过往的人打招呼。
杨大点头,却又蹙眉,“咱们兵器太少。刀剑只有十几把,弓箭不过七八副。”
李木匠忽然在一旁冒出了头道,“杨掌柜,我会做弩。”
二人齐齐看向他。
“早年跟一个老兵学过,做猎弩,力道虽不及军弩,但三十步内能透皮甲。”李木匠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需要好木头和牛筋……”
“木头咱们有,牛筋……”杨大想了想,“商队带了些,先紧着用。李师傅,这事交给你,需要帮手尽管说。”
又过了两日,第一批五把猎弩制成了。
王虎试射,三十步外,箭矢深深扎入树干。
“好弩!”王虎兴奋道,“李师傅,您真神了!”
李木匠憨厚一笑,“都是从前的手艺,没想到还能用上。”
防御日渐完善,但杨大清楚,真正的考验尚未到来。
他派了两个机灵的伙计,伪装成流民,往山匪常出没的地带探听消息,不过带回来的情报令人忧心。
山匪头子叫“黑山狼”,原是边境逃兵,心狠手辣,手下聚了近百人,最近又吞并了一小股流寇,势力正盛。
“黑山狼放话了,说咱们这儿是‘肥羊扎堆’,月底前必来‘收割’。”探子回报时,脸色发白。
杨大召集核心几人商议。
“硬拼肯定吃亏。”赵铁柱直言,“咱们人虽多了,但没经过真刀真枪,山匪都是亡命徒。”
于文谦沉吟道,“或许……可以智取。盟主曾讲过一个故事:战国时齐国田单,以火牛阵破敌。咱们虽没有牛,但可以借地势。”
“怎么说?”杨大问。
于文谦铺开地形图,“诸位看,咱们这处山坡,只有一条主路上来,两侧是陡坡。山匪若来,必走此路。咱们可在路上做文章。”
陈望眯眼细看,“于先生的意思是……设伏?”
“正是。”于文谦指着图上几处,“这里,挖深坑,覆草掩蔽。这里,堆滚石。”
“这里,李师傅的弩队埋伏。等山匪进入伏击圈,先以滚石乱其阵,再以弩箭射杀,最后护卫队带队冲下,竹矛阵围剿。”
王虎听得摩拳擦掌,“好计策!就怕山匪不上当。”
杨大沉思良久,缓缓道,“要让他们上当,得有个诱饵。”
众人看向他。
“咱们假装内乱。”杨大道,“放出风声,说商队和流民为口粮分配闹翻了,一部分流民要离开。山匪贪心,必想趁乱捡便宜。”
陈望担忧,“这……会不会弄假成真,动摇人心?”
“动摇人心?”杨大目光坚定,“我相信大家,已经没有活路了,不拼一把?”
计划就此定下。
第二天午后,营地爆发了一场争吵。
杨大和于文谦在众人面前争执“粮食不够分配”,赵铁柱“一气之下”摔了碗,陈望则“痛心疾首”地劝和。
几个事先知情的骨干混在人群中煽风点火,一时间,流言四起。
消息很快传到山匪耳中。
探子回报,黑山狼大喜,决定当晚夜袭。
入夜,杨大独自登上了望台。
月光清冷,照着下方已初具规模的聚居地。
窝棚里透出零星灯火,那是母亲在哄孩子入睡,是老人低声讲述古老的故事。
炊烟早已熄灭,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粮食的香气。
于文谦悄然走来,递过一壶热水。
“紧张?”杨大问。
于文谦诚实点头,“有点。毕竟……这么多人命。”
“我也紧张。”杨大喝了口水,“但先生说过,十贯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这乱世里,给普通人挣一条活路。咱们既然开了头,就得扛到底。”
于文谦望着月色下那些歪扭却温暖的棚屋,忽然道,“掌柜的,我觉得……咱们不是在施舍,是在播种。”
“哦?”
“你看陈老先生教孩子识字,周娘子她们缝衣制甲,李师傅传手艺,赵师傅带人修路。”于文谦眼睛在黑夜里发亮,“就算有一天咱们走了,这些本事、这份心气,会留在这儿。”
“这就是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
杨大拍拍他的肩,“所以,这一仗,必须赢。”
子时将至,所有人各就各位。
王虎带着二十名弓箭手和弩手,埋伏在路侧高坡,箭矢还浸了油,到时可点燃也可做照明。
赵铁柱率领三十名护卫队和五十名青壮,手持竹矛木盾,隐在栅栏后。
李木匠带着另十人操控滚石机关。
妇女和孩子都已撤到后山安全处,由周氏和几个老妪照看。
陈望坚持留在前线。
“老朽虽不能厮杀,但可擂鼓助威。”
杨大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月色被乌云遮住,山林漆黑。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一声,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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