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鸽?原来是飞奴传书!”舒兰恍然大悟,“难怪之前截获的陆路书信甚少。运河船只往来如织,信鸽混迹其中,确实隐蔽。”
“此乃天助我也!”雍正精神一振,“立刻安排人手,于两日后子夜,在交接地点设伏,务必截获此次通信,最好能生擒对方信使!”
“灰隼”领命,自去布置。
江南方面,李卫的动作更大胆。有了雍正的密旨授权,他通过“漕帮”杜把头的渠道,开始对“明镜会”在江南的暗桩进行精准清除。不是大张旗鼓的抓捕,而是制造各种“意外”:负责联络的茶楼掌柜“突发急病身亡”;掌管一处秘密仓库的管事“醉酒失足落水”;几个活跃的中层骨干接连因“私怨斗殴”或“生意纠纷”被官府拘押……一时间,“明镜会”在江南的联络效率大打折扣,沈世钧虽惊怒交加,但排查内鬼需要时间,而二月初二已近在眼前,他只能一面加紧落星渡的布置,一面严令剩余人员潜伏,非必要不得联络。
与此同时,李卫派出的精干小队,已化装成渔民、货郎、风水先生,对落星渡周边完成了渗透,每一处暗哨的位置、换岗时间,每一条可能用于撤离的水道、陆路,都被详细标注在地图上。那张针对落星渡的天罗地网,正在无声无息地合拢。
西南边境,岳钟琪接到密旨后,以“春季操演”为名,调动了部分精锐向木氏土司辖地方向移动。同时,数名能言善辩、熟悉西南土司情况的幕僚,携带着雍正“怀柔远人、赏赐有度”的密令和给木氏内部其他头人的礼物,秘密出发了。军事压力与政治怀柔双管齐下,木氏土司内部本就因权力继承问题存在的裂痕,被悄然撬动。
养心殿内,随着各方情报如雪片般汇总而来,那张标示着敌我态势的素笺被不断更新。三条战线上的进展,让雍正和舒兰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皇上,”舒兰指着素笺上新增的“信鸽交接”标记,“若能截获此次通信,我们或许能提前知晓他们京城与江南、西南的最后协调指令,甚至可能伪造指令,打乱他们的步调。”
雍正颔首:“朕已命‘灰隼’全力为之。另外,赵顺既已投诚,裱画店密室内的画作替换,也该提上日程了。”
“正是。”舒兰取出一张她自己画的简易图纸,上面是根据赵顺描述勾勒的密室结构,“据赵顺说,画作最后一道‘显影药水’处理,将在正月二十八夜间完成,之后会封存于特制的防潮檀木箱中,直至二月初二午后,才会分批次运往四个藏匿点。我们若想替换或做手脚,最佳时机就在正月二十八子夜到二十九凌晨,画作刚完成、看守可能最为松懈的时候。”
她点了点图纸上一处:“这里是密室通风口,颇为隐蔽,但体型瘦小之人或可潜入。周安虽未完全咬钩,但通过他,我们已知晓每日丑时末哑仆送膳时,侧门会开,且那时店中其他人大多沉睡。或许,可安排身手绝佳之人,于那时潜入,利用赵顺提供的机关信息打开密室,完成画作‘加工’,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
雍正仔细看着图纸,思索着可行性:“风险依然不小。潜入者需精通机关暗器,手脚干净利落,且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操作。粘杆处可有这样的人才?”
“灰隼’大人麾下,奇人异士不少。臣妾相信他能找到合适人选。”舒兰语气肯定,“只是此计需周安或赵顺至少一人在内配合,制造一点小小的疏忽或 distraction(分散注意),方更稳妥。”
“此事由‘灰隼’全权协调。”雍正拍板,“告诉他,朕不管他用什么方法,正月二十九太阳升起之前,朕要看到那批画作已在我们掌控之中,且留下了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破绽’。”
“嗻!”侍立一旁的苏培盛连忙应声,出去传话。
殿内又只剩下两人。舒兰看着舆图上越来越清晰的敌我标记,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紧张。这就像一场大型项目进入了最后的冲刺调试阶段,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皇后似乎有些不安?”雍正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舒兰坦然承认:“是有些。计划越周密,越怕执行时出意外。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雍正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朕相信,你我如此殚精竭虑,上天亦会站在正义一边。更何况,”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朕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便京城这边未能尽全功,江南李卫、西南岳钟琪,也足以斩断其手足。‘明镜会’此番,注定覆灭。”
他的自信与决断感染了舒兰。她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皇上说的是。我们已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剩下的,便是等待,并给予前方执行者最大的信任。”
窗外,正月里的寒风依旧料峭,但墙角一株老梅,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绽开了第一朵嫣红的花苞。严冬虽未过去,春的气息,却已在地下、在枝头,顽强地孕育、萌动。
暴风雨前的平静,往往最是熬人。但养心殿的帝后知道,他们已织就了最坚韧的网,淬炼了最锋利的刃,只待那注定到来的惊雷,劈开迷雾,涤荡乾坤。
京城、江南、西南,三地如同一台庞大机器的不同部件,在无形的调度下,向着同一个终点同步运转。而距离二月初二,那个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龙抬头”之日,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时间,在静谧而紧张的筹备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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