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既兴奋又感到压力:“大人,那种高炉……我们只试过小型的,这么大的,我没把握。”
“放手去干,”威尔鼓励道,“需要什么材料、多少人手,直接跟莫顿说,优先供应。失败了不怕,总结经验再来。”
改造过程并非一帆风顺。第一次开炉,因为炉膛结构问题,铁水未能顺利流出,凝固在了炉子里,导致整个炉子报废。
邓肯满脸烟灰,沮丧地向威尔请罪。
威尔没有责怪他,只是问:“找到原因了吗?”
“找到了,”邓肯连忙说,“是出铁口的角度和炉缸的深度没算对,下次一定能成!”
“好,清理干净,按新方案重建。”威尔果断批准。
第二次尝试,他们成功了。当炽热的、耀眼的铁水首次从新建的高炉出铁口奔涌而出,流入准备好的沙模时,在场的所有铁匠和学徒都发出了欢呼。这铁水的质量和后续锻打出的钢材,远胜之前的块炼铁。
邓肯激动地对威尔说:“大人!成了!您看这铁水!这成色!以后我们再也不缺好铁了!”
铁产量的提升,立刻反哺了工具制造业。统一的、标准化的铁制农具、斧头、凿子开始成批制造。威尔对负责销售的管事说:“除了满足我们自己用的,多余的,都打上王室铅封,拿去换我们需要的东西。粮食、牲口、铜、锡,有什么换什么。”
卫队的扩编和训练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训练场上,阿德里安对威尔汇报:“大人,新兵素质不错,就是缺乏纪,正在用老办法操练他们,我计划增加小队战术配合和山地行军训练。”
威尔点头:“可以。实战经验也要想办法让他们体会。可以组织小规模的对抗演练,真刀真枪不行,就用包了布的木棍,允许有‘伤亡’,让他们长记性。”
卡勒姆补充道:“装备也得跟上。有了新铁矿,是不是该给兄弟们换换行头了?好多人的皮甲都破得不成样子了。”
“优先换装。”威尔同意,“锁子甲、铁盔、新的矛头,让邓肯那边抓紧打造。手弩也要改进,射程要更远,装填要更快。另外,”他拿出几张草图,“让铁匠试试这个,我叫它‘长柄战斧’,结合了长矛和斧头的特点,对付穿重甲的敌人应该有用。”
到1296年秋天,威尔治下的三块领地已经基本整合完毕。道路网络初步形成,农田里作物长势喜人,矿场和铁匠工坊日夜不停地发出轰鸣,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焕然一新的军队已经成型。
威尔站在新建成的、位于三地中央枢纽位置的一座石质了望塔上,俯瞰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远方,属于原蒙特福特领地的那条河流上,水力锻锤的轰鸣声隐约可闻。
阿德里安站在他身边,感叹道:“大人,一年前,我不敢想象是这样的景象。”
威尔目光深远:“这只是开始。外面的世界不会一直让我们安心发展。但我们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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