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身体坠向擂台下方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台下弟子们的惊呼声、林风的怒吼、洛璃骤然收紧的指尖……所有声音都变得模糊,唯有风在耳边呼啸,带着演武场青石缝里的尘土气息,刮过他半秃的头顶。后背的伤口在坠势中被狠狠牵扯,剧痛像潮水般涌来,眼前却奇异地清明——他能清晰地看到凌云站在擂台上错愕的脸,看到高台上父亲猛然前倾的身影,看到洛璃玄色衣袂翻飞间,蚀月针反射的那一点银光。
【系统提示:万剑归宗(解除砍柴限制)已激活。】
这行淡金色的字在脑海中亮起时,沈墨感觉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碎开了。不是骨头断裂的疼,而是一种尘封已久的枷锁轰然崩裂的轻响。丹田气海里,鸿蒙诀的灵力不再滞涩,与一股全新的、更为浩瀚的力量交织在一起,顺着经脉涌向四肢百骸。
那是……剑的力量。
他想起七岁那年被罚去柴房思过,在积满灰尘的角落找到的那本残破剑谱。封面早已腐朽,只剩几页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剑痕,像孩童涂鸦。当时他只当是哪个师兄的恶作剧,随手夹在《基础剑法》里,后来练剑遇到瓶颈时翻出来看,总觉得那些剑痕透着股说不出的韵味,却又摸不着门道。
直到此刻,那些歪扭的剑痕突然在脑海中活了过来。它们不再是孤立的线条,而是化作一道道流转的剑意,与他这些年练过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重合在一起——在陨神秘境用断剑挡过的暗器,在长风剑派故意输给林风的那记“回风式”,甚至是小时候砍柴时,斧头劈在木头上的角度与力度……
原来如此。
沈墨在坠落中忽然笑了。所谓“砍柴限制”,哪里是真的不让他学高深剑法?分明是让他从最基础的“劈砍”悟起,用柴木为引,养出一颗纯粹的剑心。那些年被师兄们嘲笑“只会砍柴”的日子,那些看似笨拙的挥砍,竟是万剑归宗最根基的修行。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突然响彻演武场。
不是来自某一把剑,而是……所有剑。
林风腰间的玄铁剑最先震动起来,剑穗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紧接着,周围弟子们佩剑的剑鞘都开始发烫,那些插在演武场角落的备用木剑、铁剑,甚至高台上长老们用来象征性装饰的古剑,都在同一时间发出共鸣。
青光从剑鞘里透出来,越来越亮,像无数颗坠落的星辰。
“怎……怎么回事?”离擂台最近的弟子惊得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自己腰间的佩剑突然挣脱束缚,化作一道青芒,朝着坠落的沈墨飞去。
不止他的剑。
眨眼间,演武场上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剑影。长的、短的、铁的、木的、生锈的、崭新的……上百柄灵剑挣脱了主人的控制,如百川归海般涌向沈墨,在他周身盘旋成一个巨大的剑轮。剑轮边缘的气流被剑意绞碎,发出尖锐的呼啸,却没有一柄剑伤到他分毫,反而像在……朝拜。
沈墨就坠落在这片剑轮中央。他没有伸手去接任何一柄剑,甚至没有刻意催动灵力,可那些桀骜不驯的灵剑到了他身边,都温顺得像宠物,剑身在青光中轻轻震颤,仿佛在等待他的号令。
“这……这是……”高台上的执法长老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是万剑归宗!是咱们青云宗失传千年的万剑归宗!”
“万剑归宗?!”
“传说中只有开派祖师能掌握的无上剑道?”
“沈墨师兄怎么会……”
弟子们彻底沸腾了。那些原本唾骂过沈墨“勾结魔教”的人,此刻看着被剑轮托在半空的身影,脸上只剩下震撼与敬畏。谁都知道,万剑归宗不仅是一种剑法,更是一种传承的认可——只有被青云宗所有灵剑承认的人,才能引动这等异象。
擂台上的凌云脸色惨白如纸。他刚才还在为将沈墨打下擂台而得意,此刻却被那片剑轮散发出的威压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在擂台边缘的石柱上才停下。他看着那些曾经对自己俯首帖耳的灵剑,此刻却围着沈墨盘旋,甚至有几柄剑的剑尖隐隐对着他,仿佛只要沈墨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扑上来将他撕碎。
“不……不可能……”凌云喃喃自语,握着长剑的手剧烈颤抖,“他明明只是个……只是个……”
他想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沈墨。废物?叛徒?可眼前这等天地异象,是他穷尽一生也达不到的境界。
沈墨在剑轮的托举下,缓缓站直身体。那些盘旋的灵剑自动分开一条通路,让他稳稳落在地面上。他甚至没看擂台上的凌云,只是抬头望向高台,目光与父亲相遇。
宗主的眼眶有些发红,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带着释然,也带着骄傲。他想起沈墨小时候总爱追在自己身后问:“爹,为什么我练剑总比别人慢?”那时他只说“慢慢来”,却没告诉孩子,他体内的剑骨需要用最笨的法子打磨,他的剑心需要在质疑与委屈中淬炼——如今看来,那些刻意的“慢”,都是为了此刻的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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