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房间内,药香浓郁。林冲趴在柔软的床榻上,背上的伤口已被清理、敷上了清凉珍贵的药膏,疼痛稍减,但心中的惊涛骇浪却丝毫未平。他看着那位端坐灯下的紫袍贵人——少保蔡攸,这位权倾朝野、传闻中手段酷烈、骄奢淫逸的权臣,此刻却救了他?或者说,将他从一种绝望,带入了另一种未知的、可能更深的绝望?
“蔡…蔡少保…”林冲声音沙哑干涩,充满了警惕与不解,“为何…救我?”
蔡攸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平静地落在林冲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人心:“林教头是聪明人。救你,自然是因为你有价值。”
“价值?”林冲苦笑,牵动伤口,疼得吸了口冷气,“林冲如今不过是个罪囚,废人一个,有何价值?”
“废人?”蔡攸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弄,“高俅那老匹夫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干儿子,构陷于你,夺你妻子,毁你前程,更欲置你于死地!此等血海深仇,刻骨铭心!林教头心中,难道就只剩下自怨自艾,甘为废人?”
林冲浑身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仇恨光芒,如同受伤的猛虎!高俅!高衙内!张贞娘!这一个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灵魂深处!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渗出!
“不甘!林冲死也不甘!”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如野兽低吼。
“好!”蔡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甘就好!证明你林冲的骨头还没被打断!证明你‘豹子头’的血性还在!”
他站起身,踱步到林冲榻前,居高临下,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与压迫:“林教头,你一身武艺,冠绝禁军,乃国之干才!岂能因小人构陷,便埋骨于牢狱或荒僻军州?你胸中这口恶气,这血海深仇,难道不想亲手了结?”
林冲呼吸粗重,仇恨的火焰在眼中疯狂燃烧,但他残存的理智仍在挣扎:“少保…意欲何为?林冲如今是戴罪之身,又能如何?”
“戴罪之身?”蔡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本官这里,那不过是一纸空文!高俅能给你的罪名,本官就能替你抹去!至少…让你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配军囚徒!”
他看着林冲惊疑不定的眼神,继续抛出诱饵:“本官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一个栖身之所。让你养好伤,练回武艺。更可以给你…复仇的力量和机会!”
“力量?机会?”林冲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复仇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不错!”蔡攸斩钉截铁,“高俅父子,权势熏天。要扳倒他们,非一朝一夕。你需要时间,需要蛰伏,更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和足以撬动他们的力量!而这些,本官都可以给你!只要你…”
“只要我什么?”林冲急切地问道,眼中只剩下复仇的火焰。
“效忠于我!”蔡攸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掌控一切的威压,“从今往后,你林冲的命,你的枪,你的仇恨,都归于我蔡攸麾下!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死!我让你杀高俅,你便提枪刺穿他的心脏!时机未到,你便需如毒蛇潜伏,如猎豹隐忍!做得到吗?”
效忠!成为眼前这位心狠手辣、名声狼藉的权臣的爪牙!林冲心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想到高俅的阴毒,高衙内的嘴脸,妻子可能的遭遇(他还不知张贞娘已自尽),以及自己这几乎被打断的脊梁…那点可怜的清高和犹豫,瞬间被滔天的恨意碾得粉碎!
他挣扎着,不顾背上的剧痛,猛地从榻上滚落在地,双膝重重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咚”地一声磕了下去,声音悲愤而决绝:
“林冲…愿效死命!此生此身,尽付主公!只求有朝一日,能手刃高俅老贼,屠尽高家满门!以血洗冤!以牙还牙!”
“好!”蔡攸上前一步,亲手将林冲扶起(动作沉稳有力,再次让林冲感受到其不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掌控的满足,“记住你今日的誓言!本官不会让你等太久!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安心养伤。伤愈之后,自有重任交付!”
他唤来铁鹞:“带林教头去后园‘静武轩’,请最好的伤科圣手,用最好的药!他的伤,我要他完好如初,甚至更胜往昔!”
“喏!”铁鹞领命,小心地扶起林冲。
看着林冲被搀扶出去的背影,蔡攸心中畅快。一员虎将,收入囊中!而且是被仇恨淬炼得无比纯粹的利刃!这笔买卖,做得太值!
禅杖破风,意外之喜
然而,就在蔡攸志得意满,准备离开别院返回少保府时,异变陡生!
别院紧闭的大门,如同被攻城槌撞击般,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轰隆一声!那厚重的实木门板竟被硬生生撞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中,一个如同铁塔般的雄壮身影,裹挟着狂暴的怒风与浓烈的酒气,闯了进来!
来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他身高近丈,膀大腰圆,剃着锃亮的光头,脖颈上挂着一串巨大的佛珠,此刻却如同怒目金刚!他手中倒提着那根重达六十二斤的水磨镔铁禅杖,杖头月牙寒光闪烁,杀气腾腾!一双铜铃大眼,赤红如血,死死锁定刚刚走到院中的蔡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请大家收藏:(m.20xs.org)焚宋:从溺亡奸臣子开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