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奇技淫巧,投石问路——麻将问世
数日后,蔡攸精心准备的“雅物”被送入禁中,呈于正在欣赏新得字画的宋徽宗御案前。
那是一个紫檀木雕花的精致提盒。打开,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码放整齐的百余枚小巧骨牌。骨牌温润如玉,触手生凉,正面以极其精湛的微雕技艺刻着“万、索、筒”的花色以及“东、南、西、北、中、发、白”等字符,背面则是统一的祥云纹饰,精美绝伦。
“此乃何物?”徽宗果然被这新奇玩意吸引,放下字画,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枚骨牌把玩。
侍立一旁的蔡攸躬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神秘与崇敬:“回禀官家,此物名为‘河洛玄机牌’,乃是微臣落水昏迷之际,于恍惚中得遇神人点化,言此乃上古河图洛书衍化之戏,暗合阴阳五行、九宫八卦之理,既可怡情养性,更能启迪心智,妙悟天道玄机。”
“哦?河图洛书所化?”徽宗眼睛一亮。道教玄学+上古传说+新奇游戏,精准命中他的嗨点!他本就酷爱各种博戏,这骨牌看着就比骰子、双陆高雅有趣多了。
蔡攸立刻上前,简明扼要地讲解了麻将的基本规则(简化版,突出“碰”、“吃”、“杠”、“胡”等术语,赋予其“阴阳相生相克”、“五行流转”等玄学解释)。徽宗何等聪慧,一听便懂,立刻召来两个机灵的小太监,三人就在御书房内摆开阵势。
起初几把,徽宗尚在摸索。但很快,这蕴含概率、策略、心理博弈的现代“国粹”就展现出其无与伦比的魅力。“碰!”“吃!”“杠上开花!”…徽宗越玩越兴奋,拍案叫绝,沉浸在那运筹帷幄、掌控牌局的快感中,仿佛自己真在推演天地玄机。
“妙!妙不可言!”几圈下来,徽宗神采飞扬,看蔡攸的眼神已大为不同,“蔡卿此物,果真蕴含玄机!非大智慧、大机缘不可得也!当赏!”
“麻将”这个现代玩具,裹上河图洛书的神圣外衣,成功叩开了徽宗的心门。蔡攸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二步:神迹现世,道心所钟——化学“祥瑞”
又过了几日,蔡攸“闭关斋戒”后,神秘兮兮地请求徽宗移驾皇家道观“上清宝箓宫”后苑一处偏僻的荷花池畔,声称感应到“祥瑞将现”。
徽宗正对麻将爱不释手,闻听“祥瑞”,立刻兴致勃勃地带着梁师成、杨戬等近臣前来。
时值傍晚,池中荷叶田田。蔡攸身着朴素道袍,焚香祷告,神情肃穆。他让内侍在池边特定位置(他提前布置好的)点燃几处特制的“药香”(主要成分是白磷和一些助燃物)。随着药香燃烧,散发出淡淡异香,池水在夕阳映照下并无异样。
就在徽宗等人面露疑惑之时,蔡攸忽然对着池水中央一块不起眼的、他提前放置的、涂有特殊磷光材料的卵石,躬身一拜,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今感圣主至诚,特显瑞兆,敕!”
话音未落,只见那卵石在昏暗光线下,竟幽幽亮起柔和的碧绿色光芒!如同水中升起一轮小小的明月!更神奇的是,随着蔡攸口中念念有词(实则是控制语速),那光芒竟由碧绿缓缓转为幽蓝,再由幽蓝化为淡紫!
“神迹!祥瑞啊!”梁师成反应最快,噗通一声跪倒,激动高呼。杨戬等人也连忙跟着跪倒,高呼祥瑞。
徽宗赵佶目瞪口呆,看着池中那自行变幻色彩的“神石”,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一生追求仙道祥瑞,何曾见过如此“灵动”的神物?这光芒变幻,暗合道家“紫气东来”、“三清化生”之玄妙!这蔡攸,竟真能沟通天地,引动祥瑞?!
只有蔡攸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利用了白磷在空气中自燃发光(微弱,需特定角度和光线)以及他提前在石头上涂抹的不同磷光材料对温度变化的敏感度差异(他念咒的语速快慢控制香火热量传递),配合心理暗示和环境渲染制造的“化学魔术”。但在笃信道教的徽宗眼中,这就是实打实的神迹!
“蔡卿!”徽宗一把抓住蔡攸的手,眼中闪烁着狂热和知己般的激动,“真乃朕之张良、东方朔也!此等祥瑞,非至诚感天不可得!朕心甚慰!甚慰啊!” 这一刻,蔡攸在他心中的地位,已远超只会搜刮奇石字画的朱勔之流。
第三步:画龙点睛,直指本心——剽窃的艺术,祥瑞事件后,蔡攸圣眷日隆。一日,徽宗在新建成的“艮岳”别苑设小宴,召蔡攸、梁师成等近臣共赏其最新得意画作——《瑞鹤图》。画中二十只白鹤姿态各异,翱翔于汴梁宣德门上空,云雾缭绕,气势恢宏,尽显瘦金体的劲峭与工笔画的精微。
众人自然是一片阿谀奉承之词。徽宗面带微笑,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瞟向蔡攸,带着一丝考校和期待。
蔡攸凝神细观良久,眉头微蹙,似在沉思,又似在斟酌。就在徽宗略感失望之际,蔡攸忽然抚掌,眼中爆发出一种“终于看懂了”的激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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