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缝隙后那双冰冷眼睛的窥视,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荀纬的神经,让他瞬间从假寐中彻底清醒,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如弓。他维持着均匀的呼吸,眼皮微阖,仅留一丝缝隙,死死锁定那道幽暗的墙缝。冷汗,却已无声地浸透了内衫。
这“月影”的据点,果然处处透着诡异!“江鸥”前脚刚走,暗中的监视便接踵而至。是例行公事?还是自己已引起怀疑?抑或……这根本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青女那模糊的立场,“月影”那“但求天下靖平”却语焉不详的宗旨,在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疑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墙缝后的目光停留了约莫十息,便悄然隐去,砖石无声复位,仿佛一切从未发生。但荀纬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未远离,或许就隔着一道墙,静静聆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能动,至少现在不能。荀纬心念电转。敌暗我明,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已察觉监视,后果难料。他需要时间思考,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月影”的真实意图,以及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维持着卧姿,脑中飞速复盘自踏入蜀地以来的一切:张松的密信、青城山的遭遇、清明道人的背叛、幽谷中“鬼金”核心的恐怖、“江鸥”那过于平静的接应……线索纷乱如麻,却似乎都指向一个更深层的谜团——“颖考” network 欲以“鬼金”之力水淹成都,倾覆益州;“月影”看似在对抗“颖考”,但其行事诡秘,目的成谜;而自己,手握可能关乎“鬼金”控制的“灵宪符”,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月影”是真的想借自己之手阻止“颖考”,还是想利用自己找到并掌控“鬼金”?亦或,他们与“颖考”之间,并非简单的敌对关系,而是有着更复杂的纠缠?青女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那个在道观中示警的“月影”密探,是真的忠心耿耿,还是苦肉计的一部分?
无数个问题在脑中盘旋,却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荀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以往在新野、在夏口,虽有凶险,但有关羽、张飞、诸葛亮等可以托付生死的同伴。而此刻,在这陌生的蜀地,在这诡异的“月影”据点,他真正是孤身一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他轻轻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并将“颖考”的血祭计划和“鬼金”的威胁传递出去。而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利用“月影”,却又不能完全信任“月影”。
他需要筹码,更需要……主动权。
思绪及此,荀纬的目光再次落向怀中那枚微微发热的拼合图符。这“灵宪符”是钥匙,是“颖考”和“月影”都渴望得到的东西。或许……它可以成为自己破局的关键?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成形。风险极大,但或许是唯一能打破眼下僵局、试探出“月影”真实意图的方法。
他决定,以静制动,等待“江鸥”归来。他要看看,“月影”接下来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贵客”。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密室中光线昏暗,分不清时辰。荀纬就着清水啃了几口干粮,继续假寐,实则全力调息,恢复体力,同时耳朵竖立,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江鸥”回来了。
柴门被推开,“江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他目光扫过室内,见荀纬依旧“沉睡”,便轻轻将食盒放在桌上,低唤道:“李先生?可用些饭食?”
荀纬适时地“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疲惫与警惕:“有劳舵主。不知外面情形如何?”
“颖考’爪牙搜查甚紧,但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江鸥”一边摆放碗筷,一边语气平淡地说道,“总舵已有回信,对先生带来的消息极为重视。已加派人手暗中调查‘锁龙井’与‘伏龙潭’。请先生宽心在此休养几日,待风头稍过,再谋后计。”
休养几日?荀纬心中冷笑,只怕是软禁几日,待“月影”查明“灵宪符”的奥秘或做好其他安排吧。他面上不动声色,接过碗筷,道:“多谢舵主。只是‘三星连珠’之期不远,在下心中焦虑,岂能安坐?”
“江鸥”看了荀纬一眼,道:“先生放心,总舵自有安排。当务之急,是确保先生安全,并从先生处获知更多关于‘灵宪符’及‘鬼金’核心的细节,以便制定万全之策。”他话锋一转,似不经意地问道,“却不知先生那‘灵宪符’,在引发青城山异动后,可有其他变化?”
来了!终于切入正题了!荀纬心中凛然,知道试探开始了。他放下碗筷,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拼合图符,置于桌上,叹道:“不瞒舵主,此符自那日后,灵光内敛,触手温热,似与以往不同。在下才疏学浅,参详不透其中奥妙,正想请教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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