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乌林,大江南北,战云密布,杀气盈野。孙刘联军大寨内,灯火彻夜不熄,军令如雪片般飞驰,战前准备已至最紧要关头。诸葛亮与周瑜定下火攻大计后,便各自返回本阵,调兵遣将,筹备决战。荀纬作为参赞军机、深悉“颖考”内情的重要幕僚,被诸葛亮留在了周瑜军中,协助监控曹营异动,防备“颖考” network 可能的破坏。
周瑜对荀纬这位“独闯龙潭”的年轻谋士颇为看重,拨给他一队精锐亲兵,授予巡查各营、查阅非核心军报之权,以便其便宜行事。荀纬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白日里,他随周瑜、鲁肃巡视水寨,熟悉江东军制、战船性能;夜晚,则独坐军帐,对着那本破译了大半的密码本和各方汇集来的零散情报,苦苦思索,试图从中拼凑出“颖考” network 在赤壁前线的潜伏网络和行动计划。
然而,“颖考” network 行事诡秘,线索支离破碎。密码本中虽有一些关于人员联络、物资调配的暗语,但具体指向模糊。曹军大营连绵百里,斥候往来如织,想要从中找出几个刻意隐藏的细作,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日傍晚,荀纬正在帐中分析几份关于曹军斥候异常活动的报告,亲兵队长周循(周瑜族侄,年轻干练)入内禀报:“荀先生,巡哨在水寨西侧芦苇荡中,发现一具浮尸,看衣着是我军士卒,但身上并无腰牌,面容被鱼啃食,难以辨认。尸身怀中藏有此物。”说着,呈上一块用油布包裹、边缘焦黑的木牌。
荀纬接过木牌,心中一动。木牌质地普通,但焦黑处并非火烧,倒像是用强酸腐蚀过,上面刻着几个模糊不清的符号。他仔细辨认,心头剧震——这符号的笔画结构,与密码本中表示“紧急”、“危险”、“撤离”的标记极为相似!是“颖考” network 的联络信物!这死者,是“颖考”的潜伏者?还是发现了什么被灭口?
“尸首现在何处?可有人靠近过?”荀纬急问。
“尸首已捞起,停在仵作营。发现时并无旁人,但……”周循犹豫了一下,“据最先发现的哨兵说,他们似乎看到芦苇丛中有黑影一闪而过,追之不及。”
灭口!一定是灭口!荀纬立刻起身:“带我去看尸首!另外,立刻秘密封锁发现尸首的水域,加派暗哨,严查所有今日接近过那片芦苇荡的人员,尤其是仵作和巡哨!”
“诺!”周循领命而去。
荀纬来到仵作营,那具浮尸已被安置在草席上,面目腐烂,确实难以辨认。仵作验尸后报称,死者乃溺水而亡,但脖颈处有轻微淤痕,似是被人扼晕后抛入水中,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时辰。其军服确是江东样式,但内衬布料却非军中所发,针脚细密,像是江南民间手艺。
荀纬仔细检查尸身,在死者紧握的右手指甲缝中,发现了一丝极细微的、不同于江水淤泥的黑色粉末。他小心刮下粉末,用白纸包好。又检查军服,在衣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线处,摸到一个硬物,拆开一看,竟是一枚小如米粒、刻着怪异花纹的金属薄片!
又是“颖考”的标记!这死者身份确信无疑!他携带的焦黑木牌是警告或指令,而指甲中的粉末和衣领内的金属片,可能是更隐秘的线索。
荀纬命人将尸首妥善保管,严密封锁消息,然后带着证物返回军帐。他对着灯光仔细研究那黑色粉末,嗅之无味,捻之细腻,非炭非矿,一时难以辨认。又将那金属薄片与密码本对照,发现其花纹与其中一组表示“地点”、“方位”的复合符号有部分吻合,但具体指向不明。
“地点……方位……黑色粉末……”荀纬喃喃自语,脑中飞速运转。这潜伏者冒死带回(或送出)的信息,必定至关重要!木牌是明面上的警告,粉末和薄片才是真正的核心情报!
他忽然想起密码本中有一条关于“火攻”防御的备注,旁边标注了一种名为“墨磷”的药物,遇水可产生毒烟,并能短暂干扰磁石指向。“墨磷”研磨后,正是黑色粉末!难道“颖考” network 计划在火攻时,使用“墨磷”破坏我军方向或制造混乱?
而那金属薄片指示的地点……荀纬铺开周瑜水寨的布防图,尝试将薄片花纹与地图上的方位标记对应。经过一番复杂的推演比对,他震惊地发现,花纹指向的区域,竟是水寨东南角的一处偏僻船坞!那里停泊着数十艘装满硫磺、硝石、干柴等火攻物料的“火船”!
“颖考” network 的目标是火船!他们想提前破坏火攻计划!或者更毒辣的是,想让我军火船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自燃,甚至反噬己方!
这个推断让荀纬惊出一身冷汗!火攻是赤壁之战胜负的关键,若火船被毁或被敌方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刻禀报周瑜!荀纬抓起证物,冲出军帐,直奔中军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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