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则旬月,慢则半载,需视公子 response 而定。”叶朴道,“老朽需每日前来诊视,调整方剂。这是小徒叶安,颇通药性,日后便由他负责送药、记录病情变化。”他将荀纬引见给顾闲。
顾闲再次看向荀纬,目光深邃,淡淡问道:“叶小友年纪轻轻,便追随名医,前途无量。不知师从哪位高人?”
来了!试探开始了!荀纬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保持恭谨,依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答道:“回顾先生,晚辈乃荆州人士,家道中落,幸得叶师游历偶遇,见晚辈略通文墨,心性尚可,收为记名弟子,带在身边打个下手,学习岐黄之术,不敢言师从。”
他言辞恳切,不卑不亢,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机缘巧合下被收留的寒门学子,既解释了来历,又避免了深究师承。
顾闲微微颔首,未再追问,转而与叶朴讨论起药方细节。荀纬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第一关算是过了。
接下来的几日,荀纬(叶安)每日准时前往张府送药,伺候顾允服下,并记录其服药后的反应。他做事细致,言语谨慎,对顾允也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同情与关怀,渐渐赢得了顾允的一些好感,也与小院中的仆役熟络起来。
他利用送药、闲谈的机会,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从仆役口中得知,顾允确实体弱,性情孤僻,甚少出院门,顾闲对其极为爱护,但似乎因其病体,期望与管教也格外严苛。顾闲本人则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在书房处理文书,或与一些神秘客人会面,行踪诡秘。
荀纬曾尝试接近顾闲的书房,但那里守卫森严,且有阵法机关(他暗中观察发现的迹象),难以靠近。他只能将重点放在顾允身上和这小院之内。
机会出现在一次顾允服药后精神稍好,靠在榻上翻阅一本《山海经》注疏时。荀纬在旁伺候汤药,无意中瞥见书页空白处,有人用极细的笔触,写了几行看似批注、实则结构古怪的符号,与那密码残片上的字符有几分神似!
荀纬心中狂跳,表面却不动声色,一边递上蜜饯,一边随口赞道:“公子看的这书,注解真是精辟,这‘西山经’一段,释义尤为独到。”他手指看似无意地点向那行怪异符号附近的正文字句。
顾允抬起苍白的脸,看了荀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低声道:“这是……父亲闲暇时批注的,有些……是他与友人研讨的心得,外人看不懂的。”
父亲批注?与友人研讨的心得?荀纬几乎可以肯定,这怪异符号,就是“颖考” network 使用的密语!顾闲竟然将其混杂在儿子的书籍批注中!是疏忽,还是某种下意识的习惯?亦或是……这顾允,也并非全然不知情?
这个发现让荀纬既兴奋又紧张。他不敢贸然深究,以免引起顾允警觉,只是将符号样式牢牢记在心里。
此后数日,他更加留意顾允接触的书籍物品,果然又陆续在几卷诗赋、棋谱的边角,发现了类似的零星符号。他悄悄临摹下来,与怀中密码残片对照,虽仍无法破解,但确信二者同源。
然而,就在他以为找到突破口,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危机不期而至。
这日傍晚,荀纬送完药,正准备离开小院,在廊下迎面撞见一人。此人约莫三十年纪,面容阴鸷,眼神锐利,身着管事服饰,正是张昭府上的二管家,姓钱,据说颇得顾闲信任。
钱管家拦住荀纬,皮笑肉不笑地道:“叶小兄弟,且慢走。听闻你医术不凡,近日府上一位护院教头偶感风寒,久治不愈,可否劳驾前去一观?”
荀纬心中一惊,这钱管家平日里对他不假辞色,今日突然如此“客气”,必有蹊跷!看风寒是假,试探是真!
他连忙躬身道:“钱管家抬举了,晚辈才疏学浅,只会按方抓药,岂敢妄断病症?叶师再三嘱咐,晚辈只负责顾公子一应事宜,不敢逾越。”
钱管家眼中寒光一闪,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哦?只是抓药?可我怎听说,小兄弟前几日在市集‘济世堂’抓药时,与掌柜论及‘鬼门十三针’的用法,见解颇为独到啊?那济世堂的刘掌柜,可是江东有名的金针圣手,都对小兄弟赞不绝口呢!”
荀纬头皮瞬间炸开!他确实前日借口为叶朴购置特殊药材,去过济世堂,并与刘掌柜有过短暂交流,当时为了取信对方,显摆了几句从叶朴处听来的针灸理论,没想到竟被这钱管家知晓!他果然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
危机!巨大的危机!身份即将暴露!
荀纬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大脑飞速运转,该如何化解?承认?否认?还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钱管家,何事在此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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