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两人合力,竟然也没能把孩子拽出来。
周围的人都看懵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我的老天爷……这……这孩子是铁打的吗?”
“两条腿都出来了还拽不动?这得有多大?”
“怕不是怀了个哪吒吧?”
贾张氏感觉到又是一阵徒劳的拉扯,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带着哭腔嚎叫道:“疼死我啦!我的孩子!我的宝贝疙瘩!你们快把他给我拽出来呀!我生不出来啦!我不要了!我不要这孩子啦!”
接生婆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看着还在中气十足嚎叫的贾张氏,心里也是啧啧称奇。
这老虔婆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得堪比蟑螂,一般产妇疼到这个地步,早就昏迷过去了,她居然还能骂得这么响亮。
眼看人力拉扯无效,接生婆也是急中生智(或者说病急乱投医),她环顾四周,喊道:“有没有绳子?粗一点的麻绳!用绳子绑住孩子的腿,大家一起用力拉!兴许能成!”
阎解成和于莉虽然觉得这法子听着就离谱,但眼看情况危急,也不想真闹出人命,阎解成连忙跑回家,找来了一根还算结实的麻绳。
接生婆接过麻绳,小心翼翼地在婴儿那两条乱蹬的小腿上打了个结实的结。
然后,她抓住绳子的另一端,对着周围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的邻居们喊道:“快!大家都来!抓住绳子!听我口令,一起用力拔!”
一开始,只有两三个人上前,抓住绳子。
“一、二、三!拉!”
没什么动静。
“不行!人太少了!再来几个!”
又有人加入,变成了五六个人。
“一、二、三!拉!”
孩子似乎动了一下,但依旧没出来。
“还不够!都别看着了!想救人的都来帮忙!”接生婆急了。
看热闹的邻居们,有的出于好心,有的纯粹是觉得这事实在太稀奇,想参与一下这“千古奇观”,陆陆续续又有七八个人加入了拔河的队伍。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几个人如同拔河比赛一般,分成两拨,紧紧抓住那根麻绳,在接生婆“一、二、三!拉!”的号子声中,一起铆足了劲儿往后拔。
“嘿哟!嘿哟!”
号子声在院子里回荡,十几个人脸憋得通红,脚蹬着地,身体后仰,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场面,不像是在接生,倒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怪诞的拔河比赛,而绳子的另一端,连着的是一个尚未出世、却已经展现出惊人“分量”的婴儿。
然而,即便聚集了十几人之力,那孩子就像是焊在了贾张氏体内一样,任凭众人如何使劲,就是拔不出来。
贾张氏的嚎叫声、接生婆的号子声、众人的喘息声和用力声混杂在一起。
这场前所未有的“生产”,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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