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一大妈连拖带拽、几乎是架着弄回了家。
一路上,街坊邻居那些或明或暗、如同看猴戏般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和神经上。
他几乎是瘫着被按在了炕沿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精神被彻底抽空后的虚脱。
易大妈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老易啊老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你……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出门见人啊!呜呜呜……”
易中海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老伴的哭嚎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模糊又遥远。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杨厂长那冰冷失望的眼神、保卫科干事鄙夷的嘲讽、以及路上那些看客的指指点点……
完了,一切都完了。
几十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地位、人脉,在一夜之间,崩塌得如此彻底,如此滑稽,如此……不堪。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邪?不然怎么会接连做出那种完全不受控制、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在易大妈的哭声和易中海的绝望如同浓雾般笼罩着易家时——
“砰砰砰!砰砰砰!”
急促又带着某种惯常拿腔拿调意味的敲门声,像讨债的锣鼓一样,毫不客气地砸响了易家的房门。
易中海猛地一个激灵,从那种麻木的绝望中被惊醒,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这个敲门声……太熟悉了!
易大妈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惊恐地看向门口。
“谁……谁啊?”易大妈颤声问道,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是厂里或者街道又来人了。
门外传来一个中气不足却硬要拔高、带着浓浓官腔和训斥意味的声音:“我!刘海中!老易!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刘海中?!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更加难看,黑得能滴出墨来!又是这个官迷心窍的死胖子!
上午自己刚从医院回来,魂还没定,就被这老小子堵在门口,打着“关心”的旗号,实则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地“教育”了自己足足半个钟头!
字字句句都在戳他的心窝子,差点没把他当场气死!
现在!这才过去几个时辰?
自己刚从厂里受了奇耻大辱回来,屁股还没坐热,这刘海中又阴魂不散地来了!
他想干什么?还用问吗?肯定是听说了厂里的事,又跑来落井下石、显摆他二大爷(虽然被停了)的威风、继续往他伤口上撒盐的!
易中海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梁,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排第一的是贾张氏,排第二的就是这个刘海中!
易中海没想错。
刘海中确实是来“教育”他的,而且是被迫来的。
中午回到家后,刘海中本来因为早上“成功教育”了易中海而有点洋洋自得,但那股强烈的、必须找人“指导工作”、“彰显权威”的官瘾,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他肚子里越烧越旺!
因为韩亮看他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拿出一张新的【官迷的噩梦体验券】又给他续了杯!
他坐立不安,看什么都不顺眼,训了老婆骂了儿子,却依旧觉得那股“领导倾诉欲”无处发泄。
下午一听说易中海又被从厂里抓包、狼狈不堪地被领了回来,刘海中顿时如同打了鸡血!
太好了!
又有现成的靶子了!
而且是个彻底失了势、犯了众怒、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迈着四方步,就再次杀到了易中海家门口。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是在“挽救失足同志”、“维护大院风气”,责任重大,意义非凡!
易中海咬着后槽牙,强压下立刻冲出去跟刘海中拼命的冲动。他现在不能再惹事了,杨厂长说了,留厂察看!他必须忍!必须苟住!只要工作还在,就还有一线渺茫的希望……他得想办法修补关系,哪怕一点点挽回形象……
抱着这种憋屈到极点的“卧薪尝胆”心态,易中海对易大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开门。他自己则努力坐直了些,试图维持一点早已不存在的体面。
门开了。
刘海中腆着肚子站在门口,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哭得眼睛红肿的易大妈,然后目光就锁定了炕沿上面如死灰的易中海。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十足的官威,迈步进屋,根本不用人让,自己就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了他的表演:
“老易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你这真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啊!”刘海中一开口就是痛心疾首的调调,手指头差点戳到易中海鼻子上去,“上午我刚跟你谈过话,苦口婆心,让你深刻反省,改正错误!你倒好!转头就又跑到厂里去……去干那丢人现眼的事!你眼里还有没有厂纪厂规?还有没有一点老工人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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