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市场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滑，林墨踩着露水往里走时，白衬衫袖口沾着的清瘴草汁液在阳光下泛着淡金 —— 那是今早试配减肥药时蹭上的，混着荷叶的清香，比任何香水都提神。冯宝宝攥着根芒果棒棒糖跟在后头，糖纸被捏得沙沙响，川音黏糊糊的：“林墨，他们说这里有会发光的糖，是不是比我的芒果味甜？要得！”
您猜怎么着？这市场比庙会还热闹。挑着药担的老汉蹲在墙角啃油条，穿旗袍的老板娘正用铜秤称枸杞，最扎眼的是东头那家 “百草堂”，门楣上挂着一块鎏金匾，里头飘出的药香却带着一股焦煳味 —— 林墨刚走近就皱了眉，那是清瘴草被劣质硫磺熏过的味道，跟他制药厂用的野生成品差着十万八千里。
“小伙子买药材？” 穿马褂的老板突然从柜台后探出头，山羊胡上还沾着陈皮渣，“要新到的‘消脂草’不？祛湿减脂效果顶呱呱，好多姑娘抢着买去配减肥药！” 他说着往柜台上拍了包药材，绿得发假的草叶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硫磺粉。
林墨没接话，只是弯腰从药篓里捏起片山楂，指尖在果脐上轻轻一旋。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顺着指腹漫过去，干瘪的山楂突然 “嘭” 地鼓起来，果皮裂开道缝，露出鲜红的果肉 —— 那是用炁息催活了细胞水分，比任何检测仪都能看出新鲜度。他把山楂往柜台上一放，果肉上的水珠刚好连成串，顺着木纹往下淌，帅得跟变戏法似的，就是没那么花哨。
“您这消脂草，熏过三遍硫磺吧？” 林墨直起身，阳光透过他指间的缝隙落在药包上，把硫磺粉照得跟星星似的，“真正的野消脂草，茎秆里有金纹，您这全是黑筋 —— 喂兔子都嫌伤胃，还敢拿来配减肥药？” 老板的脸 “唰” 地白了，手里的算盘珠子掉了满地，跟被戳破的气球似的。
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检测到硫磺超标 300%！这老板胆子比和珅还大 —— 不过你这手 “炁息验药” 比上次转棍新鲜，建议申请个非遗】。林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市场深处走，冯宝宝突然把棒棒糖往药摊的枸杞堆里一插，川音脆生生地：“这个红！比草莓糖还红！要得！” 老板娘吓得赶紧去护枸杞，生怕被糖水污染了。
走到拐角处，一个戴斗笠的老头突然撞过来，怀里的药包 “哗啦” 散了一地。林墨眼疾手快，在药包落地前突然拧身，后背几乎贴着地滑出半尺，同时抬脚勾住药包的提手 —— 那动作快得跟滑冰似的，药包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稳稳落在他臂弯里，斗笠老头的鞋尖离他脚踝只剩半寸，愣是没碰到一片药叶。
“谢… 谢谢小伙子。” 老头声音发颤，手往怀里摸了摸，林墨眼尖，瞅见他袖口露出的符纸角，跟十老那帮人用的是一个路数。他突然把药包往老头怀里一塞，指尖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弹，炁息顺着脉门钻进去 —— 老头藏在袖管里的追踪符 “滋啦” 冒起烟，跟被点燃的炮仗引信似的。
“您这药里混了‘蚀心草’吧？” 林墨拍了拍手上的灰，阳光刚好照在他侧脸，下颌线绷得跟拉满的弓似的，“想借着卖药盯我的梢？也不看看这市场是谁的地盘 —— 老李头的远房侄子，就是管这儿的治安，要不要我喊他来聊聊？” 老头吓得转身就跑，斗笠都跑掉了，露出耳后那道跟清道夫一样的疤。
冯宝宝突然指着老头的背影，舔了口棒棒糖：“他跑啥子？是不是偷了我的糖？要得！” 林墨拽着她往市场外走，路过家奶茶摊时，突然停下脚步 —— 老板娘正用铜壶煮陈皮，褐色的茶汤在壶里翻涌，像极了他昨晚试配的减肥药溶液。
“给我来两杯珍珠奶茶，少糖。” 林墨掏出钱包时，指尖在铜壶嘴上轻轻一点。巫山瘴气要诀的炁息顺着壶嘴钻进去，茶汤里的浮沫突然聚成朵莲花，三秒钟后又散开，跟从未出现过似的。老板娘看得直瞪眼：“小伙子会变戏法？这茶汤咋自己开花了？”
“祖传的泡茶手艺。” 林墨接过奶茶，递给冯宝宝时故意晃了晃，杯底的珍珠突然排成个 “好” 字 —— 那是用炁息推着珍珠动呢，“就像这减肥药配方，看着普通，里头的门道多着呢。” 冯宝宝吸管一戳，珍珠 “啵” 地爆开，川音含混不清：“比棒棒糖甜！要得！”
往回走时，林墨发现那斗笠老头还在远处晃悠，只是不敢再靠近。他突然把空奶茶杯往垃圾桶里一扔，杯子在空中转了三圈，刚好卡在桶沿上，既没掉进去，也没倒下来。“告诉十老，” 他对着空气扬了扬下巴，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子冷劲，“想拿硫磺草换我的配方？还不如用珍珠奶茶来换 —— 至少冯宝宝能多喝两杯。”
刚走出市场拐角，张楚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宝儿姐！林墨！” 他从药材堆后快步走出，手里拿着个布包，“老李说你们来市场了，我想着这边人多眼杂，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冯宝宝已经下意识地往他身前站了站，手里的奶茶杯微微抬起，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保护姿态 —— 当年答应张爷爷的话，她记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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