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的巷子深处,杨光和老约克在这里做战前准备。
在杨光的要求下,老约克语速极快的讲解,杨光则不断地做出一个个动作,这情形倒像话本里的大侠传功,只可惜师徒俩练的都是见不得光的营生。
“邪门……真是邪门……”老约克喃喃自语,这才教到第二个小时,这年轻人已经把他压箱底的手法练得炉火纯青。
就算有过目不忘,也需要一个练习的过程吧?人的悟性竟能高到这个地步?任何技巧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透。
他年轻时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从没听过这样的人。
刚才那招,他当年耗了足足半月才摸到门道,师傅连连夸自己有悟性,跟眼前这小子比,自己那点悟性简直像孩童玩闹。
眼前这人只是听了一遍,又练习了几次,手法熟练的就像是一个积年老贼。
时间流淌的真快,太阳又沉了下去。
杨光扔给杰文一沓零钱:“去买点吃的,老规矩,那200美元是给你的酬劳。”
杰文这次轻车熟路,没一会就带回来了一大堆吃的。
吃过饭,杨光把杰文赶到巷口,继续听老约克讲解。
聪明的徒弟实在是省心,老约克就像找到了知己,越教越高兴,为了更好的教学效果,老约克带领杨光去他的秘密基地。
杨光把杰文打发走,跟随老约克在迷宫似的巷子里左拐右绕,最后停在一扇爬满铁锈的门前,门环上的铜绿蹭在掌心,又凉又涩。
老约克虽然双手都被砍断,但他有自己的办法,双臂探进口袋,夹出一串钥匙,竟然打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间充满杂物,连张床都没有,一看就是多年无人居住,看不出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东西。
老约克带领杨光,穿行在杂物堆中,踢开上方覆盖的伪装,露出了一个通向下方的小门。
小门同样上着锁,通向地下室,地下室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老约克摸索着打开灯,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具——从早期的铜制挂锁,到正常家用门锁,再到银行专用的防撬密码锁,足足上百种,排列在这面不知名的墙上。
老约克从门口开始,沿着这面墙缓缓移动,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他伸出手想要拿起,但只能用不存在的手掌触碰,像抚摸他的战利品。
老约克挨个指点过去,每个锁的构造、弱点、甚至锁芯里弹子的排布规律,都像刻在骨子里。
“你拿这些锁练练手,这可是我几十年的收藏。”
杨光拿着一个铁片,一截铁丝,从头开始熟悉这些锁具,将脑海中的理论知识全都实践一遍。
得益于老约克贡献的上百个实验品,杨光的开锁技能经验条飞速增长,很快就能做到几秒内开一个锁。
老约克越看杨光越觉得惋惜:“多好的苗子啊,可惜我没早遇到你,否则咱们还能比试比试。”
“走吧,带你看看我真正的宝贝。”
老约克带领杨光走入内部的另一个房间,几十个保险柜并排而立,从半人高的家用款到一人多高的商用款,柜门斑驳的油漆下还能看到银行或公司的标志。
老约克带着杨光一个个讲解不同保险柜的特点,把听诊器塞进杨光耳朵:“听仔细了。”
“密码锁的齿轮就像人的关节,转快了会卡,转慢了……”
冰凉的金属贴着耳廓,杨光仔细倾听听诊器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啃桑叶。
杨光的手指缓缓转动,时而停住,时而微调,那专注的模样,仿佛不是在开保险柜,而是在调一把精密的小提琴。
老约克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的走动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第一个保险柜,半小时;第二个,二十六分钟;接着是二十分钟,十分钟……最后那个保险柜,只用了八分钟。
“这是我的极限了。”
杨光停手了,他感觉再练习一晚上,也不过缩短一两分钟,意义不大,他没功夫耗在这一两分钟的精进上。
“很厉害了,比我最强的时候也只差一点。”老约克想拿出手比一个小拇指,可惜他失败了。
学完开锁,老约克开始教杨光怎么像影子,无声潜入别人的房间。
老约克往墙角的旧沙发上一坐,残臂搭在扶手上:“现在我是房屋主人,哪怕我在家中,你也要能够潜入进来翻箱倒柜。”
老约克忽然站起来踱步:“无论我是在走动、吃饭、打扫卫生,还是在看书、睡觉。你都要能避开我的目光,永远呆在我的视野盲区。”
“你的衣服鞋子必须是特制的,不能留下任何东西,你的身上不能有任何味道,连人味都不可以有,你要控制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连心跳声都不行。”
杨光像块海绵吸收着这些知识。他的身影利用各种遮挡穿梭,时而贴地滑行,时而蜷缩在衣柜缝隙,不发出一点声音,8点敏捷赋予的轻盈和老约克传授的技巧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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