铝锅在灶上“滋滋”响着,汪永革往锅里撒了把冰糖,小火慢慢熬出琥珀色的糖色,再把切成块的五花肉倒进去翻炒,瞬间香气就飘满了整个餐车。周小白趴在桌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没一会儿,一碗油亮亮的红烧肉就端上了桌,肥而不腻的肉块上还撒着葱花。汪永革夹了一块给周小白,又给何雨柱和马奎各添了一块,自己却没动筷子,只是看着肉笑:“我儿子汪欣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每次我出乘回来,他都蹲在火车站门口等,就为这一口。”
马奎嚼着肉,含糊道:“你对汪欣倒是上心,就是刚才见了小偷太怂。”汪永革也不恼,叹气道:“我要是出事了,汪欣怎么办?他娘走得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何雨柱听着这话,心里微微一动——原来剧里那个沉默的汪永革,心里装的全是儿子。
周小白啃着肉,突然抬头问:“汪叔叔,汪欣哥哥多大啦?他也会功夫吗?”汪永革被逗笑:“他才八岁,哪会什么功夫?就是淘,总爱跟着铁路上的工人跑,说以后要当列车员,跟我一起跑车。”
何雨柱看着汪永革眼里的柔光,突然觉得刚才那点关于剧情的顾虑淡了——不管是剧里还是眼前,这人说到底,只是个想护住儿子的父亲。正想着,马奎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何同志,等下了火车,我请你去吃广州的糖水,就当谢你两次帮忙!”
红烧肉的油香还没散尽,餐车里的广播突然“叮”地响了一声,传来乘务员清亮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即将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广州站,请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周小白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眼睛一下瞪圆了:“这、这就到广州了?”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摸向身边的布包,翻来翻去都没找到车票,脸瞬间白了:“柱哥,我的车票呢?我明明放在包里的!”
何雨柱赶紧按住她的手:“别急,慢慢找,肯定是塞哪个角落里了。”他帮着周小白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倒出来——几本小人书、一个装着饼干的铁盒、还有那块没吃完的红烧肉,最后在笔记本的夹页里,终于翻出了那张皱巴巴的车票。
“你看,在这儿呢。”何雨柱把车票递还给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慌啥,有柱哥在呢。”周小白攥着车票,眼眶却有点红:“我就是有点怕……万一找不到舅舅怎么办?”
马奎和汪永革也走了过来,汪永革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广州站有广播室,到时候让工作人员帮你喊舅舅的名字。”马奎则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递给何雨柱:“这是我的地址,你在广州有啥事,随时给我写信。”
何雨柱接过本子,心里暖烘烘的。火车慢慢减速,窗外已经能看到广州站的站台,周小白突然抱住他的胳膊,小声说:“柱哥,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何雨柱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用力点头:“能!等你舅舅带你吃糖水,记得给柱哥留一碗。”
火车“哐当”一声停稳,车门刚打开,周小白就攥着车票往站台挤,何雨柱拎着她的布包跟在后面,嘴里还念叨:“慢点跑,别摔着!”
刚走到站台,就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写有“周小白”的纸牌,正踮着脚往车厢这边望。周小白眼睛一亮,突然扯开嗓子喊:“舅舅!我在这儿!”男人立刻转过头,看见她就快步走过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都带着颤:“你这丫头,可算到了,急死舅舅了!”
周小白搂着舅舅的脖子,指了指身后的何雨柱:“舅舅,这是柱哥,他在火车上救了我,还帮我找车票!”白大褂男人赶紧转过身,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太感谢你了同志,要是没有你,我这外甥女一个人出门,我真不放心!”
何雨柱摆摆手:“都是小事,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正说着,马奎和汪永革也拎着行李走下来,马奎拍了拍他的肩膀:“记得给我写信,广州的糖水可别自己偷偷喝!”何雨柱笑着应下,又看向周小白:“跟舅舅回家好好休息,别忘了答应柱哥的糖水!”
周小白用力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个苹果塞给他,红着眼圈说:“柱哥,这个给你,甜得很!”何雨柱接过苹果,看着她被舅舅牵着手往出口走,走两步就回头望一眼,直到身影消失在人群里。
他握着手里还带着温度的苹果,又看了眼马奎留下的联系方式,心里突然觉得,这趟颠簸的火车之旅,倒比揣在怀里的三百块钱,更让人记挂。广州的风带着点潮湿的暖意,何雨柱咬了口苹果,脆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新的日子,总算要开始了。何雨柱攥着半块苹果,在广州站的人潮里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身后传来马奎的喊声才回过神。“发啥愣呢?走,带你去吃糖水!”马奎勾着他的肩膀,熟门熟路地往站台外走,汪永革拎着给儿子的红烧肉,跟在两人身后笑:“你们俩先去,我得赶紧回家,汪欣还等着吃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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