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归来的日子，像是浸泡在温热的蜜水里，每一刻都带着慵懒而满足的甜。海风的咸涩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阳光的温度。
回到熟悉的环境，却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高考前那种带着目标压迫感的紧张，也不是刚确认关系时那种试探性的甜蜜，而是一种更加踏实、更加深入的亲密无间。
顾琛几乎是以苏晚家为据点了。他的牙刷杯并排放在她的旁边，他的几件换洗衣物占据了她的衣柜一角，他的游戏机手柄放在她的电视柜上，甚至连他惯喝的冰水牌子也塞满了她的冰箱。
苏晚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乐见其成。她喜欢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喜欢空气中总是若有似无地混杂着他的气息，喜欢这种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熟悉感。
这天下午，两人窝在沙发里，面前摊着厚厚的大学报考指南和各个学校的宣传册。空调发出轻微的运作声，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这个专业好像很有意思，你看，课程设置……”苏晚窝在顾琛怀里，指着一页介绍，兴致勃勃地说着。
顾琛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手臂环着她的腰，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她开合的红唇和纤长的手指上，至于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介绍，远不如怀里的人有吸引力。
苏晚说了半天，没得到太多回应，疑惑地抬起头，正好撞进他深邃专注的目光里。那眼神温柔又滚烫，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她娇嗔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顾琛抓住她作乱的手指，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听着呢。你说哪个就报哪个。”
“你怎么这样！”苏晚又好气又好笑，“是你上大学哎，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
“我的主见就是你。”顾琛答得理所当然，手臂收紧，把她更密实地圈进怀里，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气，满足地喟叹一声，“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苏晚被他蹭得痒痒，心里却甜得冒泡。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故意板起脸：“顾琛同学，请你严肃一点！这是关系到你未来四年的大事！”
顾琛看着她故作严肃却掩不住眼底笑意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配合地正了正神色，但眼神里的温柔和纵容丝毫未减：“我很严肃。我的未来，不就是和你在一起吗？学什么都行，只要别把我和你分开就行。”
他的情话总是说得这么直白又理所当然，每次都让苏晚心跳加速。她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粘人精。”
“就粘你。”顾琛理直气壮地回应，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温柔的厮磨渐渐变得有些失控，指南书滑落到了地毯上也无人顾及。顾琛的手抚上她纤细的脊背，掌心滚烫。苏晚软在他怀里，细微地喘息着。
就在气氛逐渐升温时，顾琛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顿住了。他微微喘着气，额头抵着她的，艰难地平复了一下呼吸，声音沙哑：“……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苏晚看着他眼中未褪的情潮和明显的克制，心里又软又暖。她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珍惜她。她弯起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糖醋排骨~还有清炒西兰花~”
“好。”顾琛又在她唇上用力亲了一下，才起身走向厨房，背影都透着一股“我得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的决绝。
苏晚笑着倒在沙发里，抱着抱枕滚了一圈，心里满是充盈的幸福感。
晚饭后，两人一起洗碗。顾琛负责洗，苏晚负责冲水擦干。水流声哗哗，偶尔伴随着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和两人的低语轻笑。
“泡沫沾到鼻子上了。”苏晚笑着指指他的脸。
顾琛故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溅了她一脸。苏晚惊叫一声，笑着拿起旁边的干毛巾反击。小小的厨房里瞬间充满了嬉闹声。
闹够了，碗也洗完了。顾琛从后面抱住正在擦料理台的苏晚，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晚晚。” “嗯？” “等大学开学，我们搬出去住吧？”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就我们两个。”
苏晚擦台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心里微微一颤。她转过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认真和期盼的眼睛。同居的提议，他之前也半开玩笑地提过，但这次，显得格外郑重。
她看着他已经完全褪去少年青涩、轮廓越发清晰硬朗的脸庞，看着他眼里只倒映着自己的模样，想起他这几个月的蜕变和努力，想起旅行时他笨拙却真诚的承诺。
未来似乎不再是模糊的远景，而是变成了可以触摸、可以期待的具体画面。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锁骨上那条星星项链的坠子，感受着铂金微凉的触感。
顾琛的心提了起来，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半晌，苏晚才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弧度：
“好。”
一个字，清晰而肯定。
顾琛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落入了所有的星光。巨大的喜悦和激动冲上心头，他猛地抱紧她，原地转了一圈！
“真的？！你答应了？！”他声音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嗯！”苏晚搂着他的脖子，笑着点头，“不过要约法三章！第一，家务要平分！第二，不准把袜子乱扔！第三……”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顾琛热烈的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充满了喜悦、激动和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他抱着她，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都听你的……”他在吻的间隙喘息着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餍足和喜悦，“……我的女朋友。”
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渐亮起，勾勒出温暖的人间烟火。窗内，相拥的恋人分享着对未来的约定，空气里弥漫着糖醋排骨的余香和无比甜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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