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儿子为什么要撒谎,说是他吩咐的呢?
南云春有时候自恃聪明,确实有些小动作,不过在他眼里,那些都是孩子过家家,幼稚得很,他自信:
完全可以拿捏得住所有的家人。
甭说自家的孩子,就是大楚的皇帝,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掌控!
天渐渐黑了下来,风似乎比刚才更大,陡然,天空响起一个炸雷,震得大地轰隆隆作响,也在世人的心头掀起巨大的波澜。
“这鬼天气,刚才还好好的,作什么妖?”
大堤上,樵夫肩扛一捆干枝,望向泛黑的天空,低声咒骂一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赶紧回家窝着吧!”
斜对面的老农同样骂骂咧咧,使劲拽着牛,加快脚步向家里赶去。
深秋,本该秋高气爽,此时却如盛夏,也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天意反复无常,似乎预示着什么……
凉凉的河水里,少年尽管练了许久,仍然在一招一式的琢磨刀法。
他,就是南家老三南云秋!
将门公子,出身富贵,却没有富家公子的那种骄横傲慢。相反,他很善良,很疼人,吃得起苦,有时候也很倔犟。
“苏叔,怎么样,练的还可以吗?”
“别废话,继续。”
小孩子最需要夸赞,但是苏叔却不让他如意。
苏叔叫苏本骥,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一直偷偷教授其刀法。
他的刀法看似无门无派,既非军中常见的以力大凶狠制胜的套路,也无江湖名家那些花里胡哨的技巧,而是特别讲究快和准,在实战中非常管用。
凭着这套刀法,苏本骥也曾行走江湖多年,死在他刀下的不计其数。
但是,他对自己的过去,讳莫如深。
没人知道他是谁,从何而来?
还有,他左胸口那道狰狞的长刀状刺青,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惊悚。
南云秋很好奇,问过多次,都被他搪塞过去。
“苏叔快看,我劈中它了!”
南云秋兴奋的大喊大叫,那条鱼断为两截,血水翻冒,说明角度和力道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苏本骥也瞧在眼里,可很快又板起面孔,嗔道:
“虽然劈中了,但力道太猛。我说过多少次,对付鱼这种小东西,应该用刀尖削,而不是用刀刃去砍,更不要砍为两半。
瞧瞧,你哪是练刀的高手,鱼市的贩子还差不多!”
南云秋撅起嘴,有点不服气,嘟嘟囔囔:
“这能怪我吗?刀本来就沉,早知这样,当初练剑就好了。”
老苏连忙又换出副慈祥的面孔,语重心长:
“什么世道,就练什么兵器。舞剑,太平时常见,而乱世,刀更有用。”
“那什么时候才是乱世?不打仗,学这么多有什么用?”
“你这孩子,好好的日子哪有盼打仗的?老话说得好,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你要勤思多悟,自古以来名将都是这样炼成的。”
“哦,好吧,徒儿谨记。”
南云秋抱拳拱手,还颇有些江湖好汉的味道,老苏也被逗乐了。
他俩没有举行过拜师仪式,但感情上却是师徒般的存在,他甚至还把孩子当做亲儿子那样悉心栽培。
南云秋揉揉酸麻的手腕,继续削砍半条鱼身。
苏叔曾告诉他,不管何时何地,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庇护亲人。还让他永远记住:江湖险恶,人心不古。
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轻信任何人。
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人心!
师傅能说出这番话,也不知道过去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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