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时,我正审阅着季度报表。屏幕亮起,是一个没有存储却莫名眼熟的号码。
“苏先生。”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低沉稳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我是白尔儒。方便的话,半小时后,‘清寂斋’见。”
没有寒暄,没有询问,只有精准的时间地点。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毛笔搁上砚台的轻响,仿佛他刚批阅完一份文件。
通话在二十七秒时结束。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句话的余威。
私密茶室,只有紫砂壶嘴冒出袅袅白汽。白父稳坐主位,慢洗茶盏,推来一盏澄澈茶汤。未寒暄,直接抬眼看来,目光如秤。空气里茶香沉郁,茶室里静得能听见茶水沸腾的细微声响。
白尔儒将刚冲好的第二泡茶汤注入我的品茗杯,动作行云流水,不见波澜。直到那澄澈的金黄色液体稳稳停在七分满的位置,他才抬起眼。目光不再是商场前辈的审视,而是一个父亲的深沉。
“苏哲,”他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几分,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妥协的语调,“晓荷她……心里装着你。”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我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温热的瓷壁传递来的暖意,此刻却有些烫手。
“我清楚你和黄家姑娘在认真交往。”他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却字字千斤,“作为外人,我不该多言。但作为晓荷的父亲,看着她消沉,我做不到。”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个父亲对爱女的心疼与无奈。
“我只问你一句,抛开所有外界因素,”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我,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你和晓荷之间,有没有哪怕一丝……可能?”
茶香依旧馥郁,但空气已然凝固。这份超越理性、源于血脉的疼爱,让这位向来以规则和体面行事的大佬,亲自下场,为他女儿,向我这个已有明确伴侣的人,问出了一个本不该问的问题。
我明确拒绝的话音落下,茶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白尔儒脸上并未出现被冒犯的怒意,向前倾身,那双惯于俯瞰商海的眼睛此刻没有任何算计,只有一片沉静的、属于父亲的执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那孩子,叫李望,是镇子唯一考出来的学生。”他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家境普通,但很聪明,也很努力,是当年他们那届的佼佼者。”他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分辨不出是讥讽还是惋惜的弧度。
“晓荷大三时带他回来见过我。年轻人,有野心,眼神里有光,但也藏着怯。”他端起早已微凉的茶,抿了一口,“我告诉晓荷,你们不是一路人。”
念珠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那男孩,后来我私下见过他一次。”白尔儒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像淬了冰,“我给了他一张支票,数目足够他少奋斗二十年,条件是他必须离开晓荷。”
他抬起眼,目光如实质般压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过往的冷冽。
“你猜怎么着?”他轻轻呵出一口气,“他收了,也答应不再找晓荷,他说他出生的镇子贫穷,教育资源的滞后。那里的孩子考不出去,孩子考不出去也就无法回来建设家乡。这么多年,就一直这样恶性循环下来。他肩上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家的责任,还有整个镇子的希望。对于他来说,他无法做到自己留在大城市,享受着女友父亲帮忙安排的好工作,过着潇洒的日子,而对家乡的现状视而不见,这是他的责任。他回到家乡,做一名教师,帮助家乡更多的孩子考出去,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回报家乡的方式了。他是爱晓荷的,不忍心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晓荷跟着自己回来老家受苦。晓荷千里迢迢赶去他的老家找他,他撒谎说自己已经有相亲对象了,要结婚了,都是为了让晓荷死心。”
他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和晓荷在一起5年,非常了解晓荷的性格。虽然晓荷家世好,一点都不怕吃苦。我们没有阻扰过,而且也为晓荷和他谋划过,我的掌上明珠,如果真的不想她交往,又怎么可能会纵容自己女儿和一个男孩交往5年而不出手呢。他坚持要回老家,我肯定要站出来反对一起回老家。”
“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要标榜什么。”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却更显深沉,“只是想让你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我见过什么是‘可以交易的真心’。我也看得出,什么是‘真正的不可能’。”
“你刚才的拒绝,很干脆。这很好。”他最后说道,眼神复杂,“至少,我的女儿这次没有再看错人。虽然这个结果,同样让她痛苦。”
我感悟的叹息:“造化弄人”,或白伯伯你说得对,我和李望确实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让我感慨的是,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会有人受伤。李望带着愧疚远走他乡,白晓荷始终走不出情伤,而我现在也成了让她难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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