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揽星苑终于在一种诡异而高效的气氛中被勉强恢复了原貌。虽然有些物件无法完全复原,但至少看起来整洁了不少。
容易慧看着收拾得差不多的屋子,又看了看依旧互相不看对方、气氛僵硬的两人,轻轻叹了口气。
她先走到一脸得意、恨不得立刻拉她走的容易谦面前,软声道:“二哥,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我跟司砚慈说两句话。”
容易谦挑眉,虽然不爽,但还是哼了一声,抱着手臂走到院门口,做出一副“我就大发慈悲等你一会儿”的姿态,实则灵力早已悄悄汇聚耳际。
容易慧转身,拉着一直沉默伫立、周身气压低沉的司砚慈进了内室。
门轻轻合上。
容易慧主动伸出手,环住司砚慈精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砚慈。”
司砚慈身体微微一僵,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他抬起手,轻轻回抱住她,动作却有些僵硬。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恳切,“但是……很抱歉,司砚慈。”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而坚定:“在我心里,我的家人真的非常重要。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他们从小爱我、护我,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隔阂或不愉快。”
她的话语柔软,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司砚尘心中最不安的地方。
她是在告诉他,无论他们之间如何,家人的地位无可撼动。也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不要试图去挑战或离间她与家人的关系。
司砚慈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此刻,在他和她的家人之间,他终究是排在后面的那一个。那份他渴望的独一无二和全然占有,似乎并未完全实现。
一股冰冷的失落和尖锐的刺痛感瞬间纂住了他的心,让他几乎难以呼吸。他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环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却又怕弄疼她而微微放松。
最终,他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声音低哑,听不出情绪。
容易慧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心里也有些难受,但她并不后悔说出这番话。家人是她的底线。她踮起脚尖,在他紧绷的下颌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院门口,容易谦嘴角上扬的弧度简直压都压不住,虽然极力想绷住,但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几乎要飞起来。他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哼!算这小没良心的还有点良心!我们容家的明珠,我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臭小子就忘了本?
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司砚慈那小子清清楚楚地知道:容易慧,是他们容家捧着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她有独立的思想和情感,绝非任何人的附属品或所有物!
想摘走他们容家的花,就得先学会尊重她的根!
“说完啦?”容易谦故作淡定地挑眉。
“嗯!说完啦!二哥,我们回家!”容易慧甩开那点小情绪,重新雀跃起来,跑到容易谦身边,眼睛亮晶晶地充满期待,“哥哥!这次回家,可不可以御剑飞行啊?我还不会呢!你带我,用你的【镇山河】好不好?”
【镇山河】是容易谦的本命灵剑,气势磅礴,稳如山岳。
听到妹妹这崇拜又期待的请求,容易谦的心简直要飘到天上去了,刚才那点小得意瞬间膨胀成了巨大的满足感。
“这有何难?哥带你!”他朗声一笑,意气风发,手掐剑诀。
“铮——!”
一声清越剑鸣响彻云霄,一柄古朴厚重、蕴含着无匹剑意的巨剑【镇山河】凭空出现,悬浮于低空,剑身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晕,稳得如同大地延伸而出的一块磐石。
容易谦揽住妹妹的腰,轻巧地跃上宽大的剑身。
“抱稳了!”他话音未落,剑光骤起,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流芒,冲天而起,稳稳地朝着幻灵大陆的方向疾驰而去!
“哇——!”容易慧兴奋的惊呼声消散在风中。她紧紧抓着二哥的衣襟,感受着脚下飞剑的平稳与高速穿梭云层带来的刺激,俯瞰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河大地,回家的喜悦充满了胸膛。
容易谦感受着妹妹全然的依赖和信任,心情大好,操控着【镇山河】又快又稳,嘴角的笑容肆意飞扬。
徒留揽星苑内,司砚慈一人独自站在原地,望着那道迅速消失在天际的金色剑光,周身的气息冰冷而孤寂。少女离去前的话语和那个轻吻,如同冰火交织,反复灼烧着他的心。
家人的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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