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星苑的书房内,已是一片狼藉。
混沌灵流与凌厉剑气疯狂碰撞、绞杀,每一次对轰都震得整个洞府的防护光幕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若非司砚慈和容易谦都尚有理智,刻意将力量约束在极小范围内,只怕整座天璇峰都要被惊动。
然而,力量的克制并未减弱言语交锋的激烈程度。
容易谦身法诡谲,剑指如风,总能刁钻地破开混沌气流,嘴上更是毫不留情:“啧,少司命就这点能耐?看来归墟也不过如此嘛!比起当年教我妹妹凫水时,她扑腾起的水花都比你这动静有意思!”
他故意提起过往亲密,字字往司砚慈心窝子里戳。
司砚慈面沉如水,眼中寒意更盛,周身混沌气息翻涌,化去袭来的剑气,声音冷得掉冰渣:“徒仗年岁虚长,有何可炫耀?慧慧如今心悦之人是我。”
“心悦你?”容易谦嗤笑一声,翻身避开一道灵流,反手一道剑气削向司砚慈衣袍,“她那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被你这皮相和花言巧语骗了!你知道她六岁时因为一颗糖哭得惊天动地最后是谁哄好的吗?你知道她九岁第一次练剑划伤手躲起来偷偷哭是谁找到的吗?你知道她十一岁生辰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吗?是我!从南海秘境给她捞回来的夜明珠!”
他每说一句,司砚慈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这些他不曾参与的过去,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心口闷痛,那股想要彻底摧毁眼前之人的暴戾冲动几乎难以压制。
“那又如何?”司砚慈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光芒大盛,一道更为凝实的混沌之力轰出,逼得容易谦后退半步,“过往我不曾参与,未来她身边只会有我。她会为我心疼,为我牵挂,她的目光只会落在我一人身上!”
“哈!”容易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剑气纵横,再次迎上,“为你心疼?那是我家小公主天性善良!她就像个小太阳,发的光温暖炽热,但这光芒普照大地,可不是独独为你一人!你不过是恰好站在了她能照射到的地方,就异想天开地想把她据为己有?做梦!”
这话精准地刺中了司砚慈内心最隐秘的不安与占有欲。他比谁都清楚容易慧有多吸引人,她的开朗、善良、聪慧乃至偶尔的小狡黠,都像是最甜美的毒药,让人沉沦。
若不是他先下手为强,早早在她身上打下印记……光是想想东方启、炎煋那些围在她身边的同龄少年,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多人,他心底翻涌的醋意和暴戾就几乎要失控。
“普照大地?”司砚慈声音冰寒,攻击陡然变得更加凌厉,“她的光芒属于谁,由不得你置喙!”
“由不得我?”容易谦也被他这强势霸道的态度彻底激怒,“司砚慈,你听清楚了!桑落落你知道吧?当年是我陪慧慧一起去救的!她心善,看不得人间疾苦,随手救下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你,也不过是那‘很多人’里面的其中一个而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其中一个?”司砚慈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我会让你知道,谁是唯一的那一个!”
“唯一?大言不惭!”
两人越打火气越旺,言语如刀,招式愈发狠厉,都憋着一口气要将对方彻底压服,证明自己才是与容易慧更亲近、更特殊的那一个。
就在书房摇摇欲坠,几乎要彻底散架之际——
“轰隆!”
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外面猛地推开!
容易慧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发髻都有些跑乱了,显然是听到消息后一路狂奔回来的。她看着眼前如同被飓风扫过般的狼藉景象,以及还在剑拔弩张、恨不得生撕了对方的两人,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
她上课上到一半,就有相熟的师姐匆匆跑来告诉她,她二哥和司砚慈在揽星苑打起来了!她赶紧告假往回跑,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就看到这一幕!
“你们——”容易慧气得小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猛地跺脚,声音又尖又亮,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无语: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
这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打得忘我的两人惊醒。
司砚慈和容易谦同时僵住,凝聚的力量骤然消散,齐齐转头看向门口气得眼睛都红了的容易慧。
“我这揽星苑都要被你们拆了!!!”容易慧指着满屋狼藉,声音都在发颤,“打打打!有什么好打的!显你们修为高是不是?!”
两个刚才还气势滔天、恨不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此刻在她愤怒的目光注视下,竟同时生出了一丝心虚和尴尬,下意识地收敛了周身所有气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慧慧,我……”司砚慈试图开口。
“小妹,是他先……”容易谦也想辩解。
“闭嘴!”容易慧根本不想听,气得走过去,一人狠狠瞪了一眼,“赶紧给我把这些都收拾好!立刻!马上!不然今晚谁都没饭吃!”
她双手叉腰,虽然个子比两人都矮,但气势十足,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奶猫,炸着毛呵斥两只闯了祸的大型猛兽。
司砚慈:“……”
容易谦:“…………”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憋屈和一丝不情愿,但在容易慧灼灼的目光逼视下,只能默默地、僵硬地开始动手收拾残局。
修罗场暂时休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沉默的……打扫卫生的尴尬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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