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并未带来宁静。当第一缕惨白的阳光勉强穿透弥漫的晨雾和硝烟,照亮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时,日军的炮火准备,比昨日更加猛烈、更加精准地降临了!
“轰隆隆——!!!”
仿佛积蓄了一夜的力量瞬间爆发,成百上千门火炮的齐鸣,让天地都为之失色。这一次,日军明显调整了炮击策略。他们不再进行漫无目的的覆盖性轰击,而是集中了更大量的重炮和野炮,重点打击已经暴露的中国军队核心堡垒、炮兵阵地、指挥所和交通枢纽。炮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落在关键节点上,爆炸产生的烟柱更加集中,破坏力也更为骇人。
富金山主阵地再次陷入一片火海和浓烟之中。特别是“鹰嘴岩”等昨夜发生战斗的前沿支撑点,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厚重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在持续不断的精准命中下,也开始出现裂痕,表面的伪装层被彻底剥落,露出里面狰狞的钢筋。
“报告军座!日军炮火极其猛烈!‘鹰嘴岩’……‘鹰嘴岩’通讯中断!观察哨报告,看到该高地被炮火完全覆盖!” 通讯参谋的声音带着绝望。
宋希濂在摇晃的军部里,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水杯跳了起来。他知道“鹰嘴岩”的重要性,也知道周大勇那个排凶多吉少。“命令炮兵,给老子反击!压制鬼子炮火!‘铁脊’系统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找出他们的炮兵阵地!”
战区直属炮兵团和71军属炮兵,在“铁脊”系统的辅助下,艰难地开始了反炮兵作战。一道道炮火射向远方日军的预设炮兵阵地,引发一连串的爆炸。双方成千上万发炮弹在空中交错飞行,织成一张死亡的巨网,爆炸声连绵不绝,仿佛永无止境。这是一场钢铁与意志的消耗,每一分钟都在燃烧着巨大的资源。
炮击尚未完全停歇,日军的步兵进攻浪潮就已经开始涌动。与昨日不同的是,日军的战术明显更加灵活和富有层次。
在主攻方向富金山,日军以小队、中队为单位的散兵线,在大量机枪和掷弹筒的掩护下,多路并进,不再集中于狭窄正面。他们利用地形死角,交替掩护,步步为营,遇到坚固火力点,并不急于强攻,而是召唤后方直瞄火炮或掷弹筒进行精确拔除。
一处重机枪堡垒刚刚开火不到一分钟,就被日军一门隐蔽在反斜面的92式步兵炮直接命中射孔!轰然巨响中,堡垒内部发生剧烈爆炸,重机枪哑火,里面的士兵无一生还。
“狗日的小鬼子!学精了!”一个连长看着被摧毁的机枪堡垒,目眦欲裂,“火箭筒!瞄准那个步兵炮!”
反坦克小组的士兵试图用“铁拳”攻击日军的直瞄火炮,但日军显然也吸取了昨天的教训,为这些宝贵的支援火炮配备了大量的掩护步兵,反坦克小组往往刚一暴露,就遭到密集的火力压制,难以有效瞄准。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极其残酷的拉锯战。阵地多次易手,双方士兵在焦灼的山地上反复争夺每一个弹坑、每一段残破的战壕。白刃战频频爆发,刺刀的碰撞声、怒吼声、濒死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在白沙河方向,日军的装甲部队再次出现,但战术同样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像昨天那样莽撞地集群冲锋,而是采用少量坦克引导步兵,分散突击,重点攻击守军防线的结合部和薄弱环节。守军压力巨大,防线多处告急。
朱赤在指挥所内,通过“鹰眼”系统和雪片般的战报,密切关注着战场态势。日军的战术变化让他心头沉重。对手的学习和适应能力很强。
“命令宋希濂,放弃部分难以坚守的前沿突出部,收缩兵力,巩固主阵地!以纵深火力消耗日军!”
“命令白沙河守军,灵活机动,以反坦克小组和预设雷场为核心,节节抵抗,迟滞日军装甲推进速度!”
“命令战区预备队,一个团立即向白沙河方向增援,务必在天黑前稳住战线!”
“系统,”他再次沟通,“兑换【战场烟雾发生器】x 20,指定投放至白沙河日军装甲集群前方,干扰其视线和协同!”
“兑换【应急工事修复机器人(初级)】x 5,秘密投送至富金山核心堡垒区,协助抢修受损工事!”
新的资源和指令迅速投入战场。白色的烟雾突然在白沙河谷地弥漫开来,有效地干扰了日军坦克和步兵的配合,为守军调整部署赢得了宝贵时间。而在富金山,几个不起眼的、如同金属蜘蛛般的机器人,在士兵惊愕的目光中,利用其机械臂,快速地将水泥灌注进工事的裂缝,或者搬运沙袋加固胸墙,效率远超人力。
然而,日军的攻势如同海潮,一波退去,一波又至,而且一浪高过一浪。接近中午时分,日军竟然在富金山主阵地正面,投入了一种中国军队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式重型坦克!这种坦克装甲厚实,火力强大,中国军队现有的战防炮和“铁拳”火箭筒,在正面攻击时,都难以对其构成致命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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