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晚昭那双看似纤细、却充满力量与技巧的手,如同变魔术般将粉末状的面粉揉成一个光滑柔软的面团,觉得无比神奇。他在草原上做馕饼,向来是面粉、奶、水、油一股脑倒进去,然后用蛮力揉到均匀为止,何曾想过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学着林晚昭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和面,那粗壮的手指对付起柔软的面团来,显得有些笨拙,不是水加多了糊一手,就是面太干了裂开。林晚昭也不恼,耐心地指点,甚至上手帮他调整:“手腕用力,对,用手掌根部去推,不是用指头去抓……感觉怎么样?”
巴图尔憋着气,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好不容易揉成一个还算像样的面团,长长舒了口气,用乌孙语对通译嘟囔了一句。通译忍着笑翻译:“大师说,这比驯服一匹烈马还难……”
厨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连守在门口的墨砚,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接着是调味。林晚昭搬出她的“宝贝”——各种瓶瓶罐罐,酱油、醋、黄酒、豆豉、腐乳、蜂蜜、饴糖……以及那盒“天穹之泪”。她一一让巴图尔闻,甚至蘸一点点尝。
“这是我们大宁的酱油,用豆子发酵的,主要提鲜;这是陈醋,粮食酿的,酸味醇厚,解腻开胃;这是花雕酒,去腥增香的一把好手……您尝尝这个腐乳,闻着有点冲,但用来炖肉或者做蘸料,别有风味……”
巴图尔如同进了大观园,每尝一种,脸上就露出一种新奇的表情,尤其是尝到腐乳时,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但细细品味后,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轮到“天穹之泪”时,林晚昭更是详细讲解了它的香气层次和运用禁忌:“这香料香气很复杂,所以用量一定要少,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就好,多了反而会掩盖食材本身的味道。它适合搭配一些本身味道清淡的,或者需要提升清新感的菜肴,比如鱼、鸡、一些蔬菜瓜果……”
巴图尔听得连连点头,看着那盒香料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他之前只用它来熏烤大型的肉食,从未想过还能有如此精细的用法。
最后是实践环节。林晚玄决定教巴图尔做一道相对简单、又能体现酥脆口感的点心——核桃酥。她演示着如何将油、糖、蛋、面粉混合,如何揉成团,如何包入核桃馅,如何用模具压出花纹,如何控制火候烘烤……
巴图尔学得极其认真,每一个步骤都看得目不转睛,遇到不明白的,就通过通译急切地询问。当他亲手将第一批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核桃酥生坯放入烤炉时,紧张得在炉子前走来走去,不停地搓着手。
当烤炉里传出诱人的甜香,林晚昭宣布时间到时,巴图尔几乎是扑过去打开炉门。看着烤盘里那些虽然卖相不算完美、但色泽金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核桃酥,他激动得满脸放光,小心翼翼地用夹子夹出来一个,不顾烫手,吹了吹就塞进嘴里。
“咔嚓!”酥脆的声音响起,香甜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巴图尔咀嚼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竟像个孩子般,用乌孙语欢呼了一声,对着林晚昭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成就感!
通译笑着翻译:“大师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自己做的点心!他说您是他的老师!”
林晚昭也被他的情绪感染,笑着摆手:“大师您太夸张了,是您学得快,做得好!”
巴图尔却认真起来,通过通译说道:“不,老师就是老师。在我们草原,传授技艺的人,都值得尊敬。谢谢您,小林老师!” 说着,他又郑重地向林晚昭行了一个乌孙的感谢礼。
看着这位比自己父亲年纪可能还大的草原汉子,如此郑重其事地称呼自己为“老师”,林晚昭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连忙扶住他:“巴图尔大师,快别这样,我们互相学习。您要是愿意,也教教我你们乌孙烤肉的火候秘诀,还有那种带着松木香的香料是怎么用的?”
巴图尔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豪爽地答应下来:“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日子,巴图尔几乎成了听竹轩的常客。两人一个语言不通,一个连说带比划,辅以通译和大量的现场演示,交流得热火朝天。林晚昭学会了如何用乌孙特有的泥炉和果木炭,烤出外焦里嫩、带着独特烟熏风味的全羊;学会了辨认和使用几种乌孙特有的、带着松木、甘草气息的香料;巴图尔则初步掌握了几种大宁点心的基本做法和调味逻辑,甚至尝试着用乌孙的奶疙瘩融入大宁的点心配方里,虽然成品时而成功时而变成“黑暗料理”,但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
厨房里,时常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身形娇小的林晚昭踮着脚,指挥着人高马大的巴图尔控制火候;而巴图尔则笨拙却又认真地,跟着林晚昭学习如何捏出一个小小的、漂亮的面花。空气中弥漫着两国香料与食材混合的奇异而和谐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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