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姑娘，这就没必要了吧？”火字班导师皱着眉，“你是天才，该跟天才为伍，带着个筑基期的修士，只会耽误你的修行。”
“就是！莫公子若是想留在学院，我们可以给他安排个杂役的差事，没必要拜师。”水字班导师也附和道，语气里满是轻蔑。
莫言之始终站在原地，淡然地看着这一切，没有生气，也没有辩解——他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势利，多说无益。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我愿意收他们两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素白长衫的女子缓步走来。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发间只别着一支木质簪子，没有华丽的衣饰，却透着一股从容的气质，周身的灵力波动虽不张扬，却沉稳厚重——正是学院里最年轻的长老，苏清婉。
“苏长老？你疯了？”火字班导师瞪大了眼睛，“你可是化神后期的大能，收个元婴大圆满的徒弟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个筑基期的拖油瓶？”
苏清婉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走到莫言之和叶凝霜面前，温和地笑了笑：“我看莫公子虽修为不高，却气度不凡，眼神澄澈，绝非普通人；凝霜姑娘天赋出众，却重情重义，不愿抛下同伴，这样的品行，比天赋更难得。我收你们，心甘情愿。”
叶凝霜愣了愣，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年轻的长老，竟会如此看重品行，还愿意接纳修为低微的公子。她看向莫言之，见他微微点头，便对着苏清婉躬身行礼：“多谢苏长老！”
莫言之也对着苏清婉微微颔首：“劳烦苏长老了。”
苏清婉笑着摇头：“不必客气。我早年也是散修出身，吃过不少苦，知道没有背景的修士有多难。当年若不是遇到贵人相助，我也走不到今天。”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莫言之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而且我总觉得，莫公子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虽看似普通，却让我不敢轻视，或许日后，你会给我带来惊喜。”
院长和其他长老见苏清婉收了两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得罪这位背景特殊的年轻长老——谁都知道，苏清婉不仅实力强，还深得南疆皇室的信任，连院长都要让她三分。
“既然苏长老愿意收，那这事就这么定了！”院长打圆场，“凝霜姑娘，莫公子，你们要好好跟着苏长老修行，莫要辜负她的期望！”说完，便带着其他长老悻悻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叶凝霜一眼，眼神里满是可惜。
住所外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莫言之和叶凝霜，还有苏清婉。
“两位跟我来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有两间空房，正好给你们住。”苏清婉转身，领着两人往学院深处走。她的步伐从容，不像其他长老那样急功近利，路上遇到弟子打招呼，她也会温和地回应，没有半分架子。
叶凝霜走在后面，悄悄对莫言说：“公子，苏长老人真好。”
莫言之点头，目光落在苏清婉的背影上——他能感觉到，这位女长老身上的浩然正气很纯粹，没有掺杂丝毫功利之心，是真正的正道修士。而且她刚才说的“不敢轻视”，让他有些意外——看来这位长老的感知比其他人敏锐得多，或许她能察觉到自己体内的异常，却没有点破，这份通透，很难得。
三人穿过种满桂花树的小径，来到一座雅致的庭院前。庭院里种着几株梅花，虽未开花，却已透着几分风骨，院角还有一口水井，井边放着一张石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
“这里就是我的住处，‘听雪院’。”苏清婉推开院门，笑着说，“左边两间房是空的，你们可以自己选。平日里我大多在书房看书，你们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叶凝霜选了靠近梅花树的房间，莫言之则选了隔壁的房间。收拾好行李后，苏清婉煮了茶，三人坐在石桌旁聊天。苏清婉没有追问两人的过去，只是偶尔提点叶凝霜修炼上的注意事项，还拿出几本关于浩然正气的典籍，递给莫言之说：“我看你对浩然正气似乎有些兴趣，这些书你可以拿去看，或许对你有帮助。”
莫言之接过典籍，指尖碰到书页的瞬间，体内的浩然正气微微跳动，像是遇到了知音。他抬头看向苏清婉，真诚地说了句：“多谢苏长老。”
苏清婉笑了笑：“不用谢。修行之路漫长，能遇到志同道合的人不容易。我看你们不是坏人，好好修行，日后必能有一番作为。”
夕阳再次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庭院里，梅花树的影子落在石桌上，带着温馨的气息。莫言之和叶凝霜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温热的茶，看着苏清婉在书房忙碌的身影，心里都生出一种久违的安稳——或许在这座看似势利的皇室学院里，他们能真正找到关于浩然正气的线索，甚至能遇到像苏清婉这样正直的人，让这段游历之路，多几分温暖。
而此刻，莫言之手里的典籍正泛着淡淡的金光，与他体内的浩然正气遥相呼应。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遇到了一位愿意看重品行、而非修为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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