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进临时住所的窗棂时,莫言之正站在烛火旁,指尖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魔气。那魔气不同于往常的凛冽,反而像一层细腻的纱,缓缓飘向叶凝霜——她坐在木椅上,周身的冰魔之力已收敛到极致,却仍有一丝极细微的气息散逸,若被懂行的人察觉,必会暴露身份。
“放松,别抵抗。”莫言之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魔气落在叶凝霜周身,瞬间形成一层透明的屏障,将那丝冰魔之力牢牢裹住,再看时,她周身只剩纯粹的灵力波动,甚至因魔气的调和,隐隐透出几分浩然正气的温润,与正道修士别无二致。
叶凝霜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变化——冰魔之力像被安置在温暖的港湾里,既不压抑,又不暴露,指尖凝聚灵力时,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魔修。“公子,这屏障……”
“只有我能解开。”莫言之收回手,烛火映在他眼底,泛着淡淡的光,“明日入学,难免有人试探,这样能省不少麻烦。”他没说的是,这层魔气屏障不仅能掩去冰魔之力,还能在危急时刻护住叶凝霜,相当于给她加了一层无形的护身符。
叶凝霜点头,心里满是安稳。窗外的夜色渐浓,远处传来学院弟子的脚步声和谈笑声,她靠在窗边,看着漫天星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踏实——不用被追杀,不用躲在魔窟,能和公子一起查线索,甚至能像普通修士一样在学院学习,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第二日天刚亮,住所外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灵力的波动——不是普通弟子的气息,而是几位化神期修士的威压,压得窗棂都微微发颤。
“开门!皇室学院院长携长老到访!”门外传来粗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言之与叶凝霜对视一眼,迅速起身。他早已收敛了所有气息,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筑基期修士;叶凝霜也挺直脊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开门的瞬间,刺眼的阳光涌进来,伴随着七位修士的身影——为首的是个穿着金色锦袍的老者,面容威严,腰间挂着皇室赏赐的玉佩,正是皇室学院的院长(渡劫中期);身后跟着六位长老,个个衣着华贵,眼神锐利,手里或多或少都握着法器,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就是叶凝霜?”院长的目光直接落在叶凝霜身上,带着审视,手里捏着一块黑色的测魔石——石面光滑,若遇魔气,会立刻泛出红光,“有人举报,你是当年寒月宗叛逃的魔修,可有此事?”
测魔石的光芒映在院长脸上,带着冷意。周围的长老也纷纷上前一步,灵力隐隐锁定叶凝霜,只要她有异动,就会立刻动手。
叶凝霜没有慌,平静地看着院长:“院长何出此言?我自幼修炼正道灵力,从未接触过魔气,若不信,可当场测试。”
院长冷哼一声,将测魔石递到叶凝霜面前:“好!若是测魔石发红,休怪我们不客气!”
叶凝霜伸出手,轻轻按在测魔石上。一秒,两秒,三秒……测魔石始终是黑色,没有丝毫泛红的迹象,甚至因她周身的灵力滋养,石面泛着淡淡的莹光。
院长的脸色变了变,又将测魔石递给身后的长老:“你再测!”
长老接过测魔石,换了个角度,再次让叶凝霜触碰,结果依旧——测魔石毫无反应,连一丝魔气的痕迹都没探查到。
“这……怎么可能?”之前举报的白胡子长老喃喃自语,手里还攥着那本寒月宗卷宗,“卷宗上明明写着她是魔修……”
“卷宗?说不定是你看错了!”院长瞬间变脸,之前的威严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堆起谄媚的笑,上前一步,热情地拉住叶凝霜的手,“凝霜姑娘,是我们误会了!你年纪轻轻就到元婴大圆满,天赋冠绝南疆,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之前的警惕和敌意荡然无存,眼神里满是贪婪——谁都知道,能培养出这样的天才,日后必能得到皇室的重视,甚至能借此提升自己在学院的地位。
“凝霜姑娘,我是火字班的导师,擅长火属性法术,你若拜我为师,我保你三个月内突破化神期!”
“别听他的!我是水字班的,你修的是冰属性灵力,跟我最配!我这里还有皇室赏赐的‘冰魄丹’,能助你精纯灵力!”
“我是天字班的首席导师,只有我能让你发挥最大的天赋!凝霜姑娘,选我!”
长老们围在叶凝霜身边,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差点动手,哪里还有半分长老的威严?叶凝霜看着他们的嘴脸,心里满是厌恶,却还是保持着礼貌,轻轻抽回手:“多谢各位长老厚爱,只是我有个条件——我家公子去哪,我就去哪。若不能带他一起,我宁可不拜师。”
这话一出,围着的长老们瞬间安静下来。他们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莫言之,眼神里满是嫌弃——一个筑基期的普通修士,连测灵台都垫底,简直是个拖油瓶,谁愿意收这样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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