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反倒把夫妻俩的心猛地揪紧了。
惠娘的脸 “唰” 地白了,身子晃了晃,像是随时要栽倒。
孟老大慌忙伸手扶住她,喉咙里发紧,哑着嗓子问:“荞妹,你弟弟他……”
惠娘的眼泪已经哗啦啦地流了。
慕知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是被误会了,瞧着夫妻俩煞白的脸色和眼里的慌乱,连忙摆手:“爹娘别慌!六狗子和小狗子没事!”
她放缓了语气,仔细解释:“他们的身子是弱了些,但都在正常范围内,算不上什么大病。”
惠娘还是不放心,攥着衣角追问:“可他们总爱生病,一到换季就必定要病一场,烧得迷迷糊糊的,每次都让人揪心……”
“那是因为他们在胎里就没养足底气,小时候营养也没跟上。”
慕知微叹了口气,“加上你们总把他们护得太严实,风一吹就裹棉袄,天一凉就不敢出门。”
说到底,就是孩子养得太精细了。
现代人家条件好,精细着养尚且要讲究营养均衡;家里本就不宽裕,还这般小心翼翼地捂着护着,反倒让孩子的身子骨越发经不起折腾。
孟老大急着问:“那…… 那以后该怎么调?你说,我们都照着做!”
惠娘也重重点头,眼眶还红着,指尖却攥得紧紧的:“你说得对,是我太紧张了……” 可这俩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从小就三天两头闹病,她是真怕啊,总想着多护着点,反倒没护好。
“爹娘放心,” 慕知微柔声安抚,“以后尽量给弟弟们多吃些蛋和肉,炖点大骨汤补补,再配上适当的锻炼,等他们长开了,身子骨肯定能慢慢硬朗起来。”
她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个例子,有家的孩子生下来就瘦得像只小猫,连哭声都细若蚊蝇,街坊邻居都说养不活。可他爹娘舍不得扔,一口奶一口粥地精心喂到八岁,结果还是三天两头生病,走三步路就喘得厉害。后来他们回乡下探亲,再带孩子回来时,整个人都变了 —— 那孩子在乡下天天光着脚丫子跟村里娃漫山遍野跑,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别说生病,连喷嚏都没打一个。之后每年他们都送孩子回乡下住些日子,那孩子后来不仅长成了壮实的大高个,还娶妻生子,身子骨比谁都硬朗。”
慕知微话没说全 —— 眼下家里手里没活钱,肉都难得见一次,更别提买药补身子了。她尽快想法子赚钱,等手里宽裕了再配上药膳调理,才能事半功倍。
“大骨汤?大骨倒是不贵,没想到还能补身体。”
“西村的张屠户每日宰一头猪,我这就去割些肉、买点大骨回来。”
孟老大说着,粗糙的手掌在两个儿子头顶轻轻摩挲着,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快:“中午咱家吃肉!”
小哥俩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对视一眼后,几乎是同时挺直了小身板,转身跑到东屋门前蹲下,继续识字。
惠娘看着两个儿子,忽然低低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家里那几只鸡,都是六狗子带着小狗子挖蚯蚓,摸田螺养大的,下了蛋却要攒着,他们俩十天半月才能分到一个……”
孟老爹在一旁听着,突然想起先前家里人总说 “六狗子、小狗子身子弱,让他们好好养鸡,下了蛋给他们补身体”,可真到分蛋时,却总没两个孩子的份。
惠娘为此跟他闹过好几次,那时他还瞪着眼跟惠娘吵,说她小题大做,如今想来,是他糊涂了。
再想起平日里,家里人总嘴上说着 “等小哥俩身子好了,也一样送学堂”,可连两个鸡蛋都舍不得给孩子吃;二弟和三地还总在他跟前念叨 “你们一家子以后就得我们那俩小子了,要对我们好点……”,话里话外都在戳他们夫妻的心。
孟老爹心头火辣辣的,烧得慌。
气氛一点点沉了下来,慕知微想起刚才小哥俩说的养鸡、分蛋的话,心里大概有了数 —— 他们先前在老宅过日子时,怕是少不了磕磕绊绊的龌龊。
那些陈年旧事盘根错节,不是她一个刚 “回来” 的人能轻易捋顺的。慕知微便笑着扬高了声音,故意用轻快的语气岔开话头:“娘,我也给您把把脉看看!”
“娘能有啥事儿……” 惠娘下意识想推辞,话还没说完,慕知微已经攥住了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按在了脉上。她只好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眼神里带着点忐忑,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这次慕知微看得仔细,给惠娘换了只手再诊,指尖下的脉象虚浮无力,像风中快要熄灭的烛火。
她心里轻轻一沉 —— 惠娘的身体跟自己这具身体有些像!
只不过她是中了慢性毒,损伤了脏腑;而惠娘是常年累月熬出来的,女儿被送走、儿子多病,这些都像是像一把钝刀子,一点点磨掉了她的精气神。再这么耗下去,怕是熬不过四十岁。
幸好,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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