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实不相瞒,我是被家里的继妹推下这运河的,回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害死,下一次也不知道有没有好运气再遇到您这样的好人。”
慕知微望着孟老大布满红血丝的眼,声音虽轻却字字恳切,“您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既然荞妹…她已经不在了,那往后,我就是荞妹,我今年也正好15.您和婶娘膝下的空缺,我来填;她没能尽的孝,我替她补上。从今往后,我给您二老养老送终。至于荞妹,她只是暂时在这儿,日后有机会我们再把她挪到离家近的地方,清明过年都能看看她。”
男人怔怔地看着慕知微,浑浊的眼里先是茫然,随即涌上难以置信的光,喉结滚动半晌,才抖着嗓子问:“你…你说的是真的?”
孟老大没想太多,就觉得把女儿带回去,娘子就不会伤心,风言风语也会少点,女儿也能少受点伤害。
最最最重要的是,以后分家了他可以悄悄把女儿挪回去,等百年后就跟女儿埋在一起。
“姑娘,你知道荞妹是给人当童养媳的,回去会受不少指点。”
什么都没活着重要啊!还是送上门的活路,不接着怕会天打雷劈啊!
慕知微原地一跪,颤巍巍磕头。
“女儿见过爹。”
孟老大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扶起慕知微后目光又忍不住往那新坟的方向飘,满含哀伤。
几秒后,毅然扭头,几个大步走过去捡起三个包袱拍拍一边背到背后一边走过来扶慕知微。
“回家,你娘在家里该等急了。”
慕知微站起来才发现,身上的裙子皱巴巴黑一块灰一块像梅干菜,最里面的那层还湿哒哒的粘在身上。
看不出之前怎么样,反正现在狼狈又难看。
“爹,有干净的衣服吗?我换身衣服。”
“有,荞妹的衣物都在,你们身形差不多能穿,我们到前面的村子找个人家借屋子换上。”
慕知微觉得找个林子有个遮挡就能换,可孟老大不肯,只能这么穿着往前走。
路上,孟老大念念叨叨地叮嘱慕知微。
“闺女家的名节比命还金贵,尤其是在咱们乡下,眼睛都盯着呢。在外头换衣裳若是被人撞见,那名节可就全毁了,往后走到哪儿都得被人戳脊梁骨不说,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头,家族里的姑娘亲事都会被连累,这层厉害关系你往后可得时时刻刻记在心上,万万马虎不得。”
唉,这就是古代啊!
慕知微用力点头:“我记住了。”
正午的日头毒辣辣地烤在泥巴路上,土黄色的路面被晒得泛白,远远望去,蒸腾的热气像一层扭曲的纱,在路面上晃晃悠悠地浮动着,连空气都仿佛被烤得发烫。
孟老大见慕知微的脸色惨白把水壶递过去:“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再走?”
“喝水就好了。”
慕知微接过水喝了两口,她需要休养而不是休息,她怕停下来泄了那股气就不想动了。
走得头昏眼花时终于远远看到屋顶,再走到村子里已经是漫长的两刻钟后。
敲开村头屋子的门,给了两文钱,获得一盆热水和一间空屋子。
孟老大把属于荞妹的包裹递给慕知微:“爹给你守着门。”
“谢谢爹!”
慕知微接过包袱,关上门先看了一遍屋子,房子是黄泥砖砌的墙壁,只有一个木窗,大白天的也很昏暗,没有任何不妥!
把包袱放到椅子上打开,大致翻了翻里面的东西。
粗布做的斜襟上衣,同色的裤裙,这应该是干活时穿的,有不轻的磨损痕迹。
一套斜襟上衣配袄裙,布料柔软有光泽,折痕清晰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樟脑味,应该是压箱底的好衣服。
还有一块灰布单独包了一双半旧的鞋子,拿出来试试,刚刚好!
这就是荞妹所有的财产,当了十年童养媳,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慕知微拿出粗布做的上衣和裤裙搭配半旧的布鞋,还有一把梳子,剩下的全部原样包好。
脱掉梅干菜外裙,这才发现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链子,对于身无分文的慕知微来说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从古至今这都是硬通货啊!
摘下链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又翻来覆去仔细检查 —— 没有任何印记,能卖!
眼下还说不清能换多少银钱,不过总归比空着手强啊!
死里逃生,还有了一点家底,慕知微的心情变得更好,美滋滋把链子戴回脖子上。
撩了撩盆里的水,发现没有毛巾,目光转一圈,撕了一块丝滑的里衬当毛巾快速擦拭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具身体偏瘦,穿上荞妹的衣服却刚刚好。
仔细梳顺长发,取过布条在脑后束起。
从前出任务时,露宿荒野是常事,那会儿一根枯枝、一截藤蔓都能随手拿来当扎发的工具。后来嫌留长发麻烦,索性推成了寸头,可这束发的手艺倒没丢下。此刻用布条束发更是简单,三两下就将长发挽成利落的一团,把布条两头紧紧系好,抬手摸了摸,发丝服帖不松散,满意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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