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云层时，知夏科技写字楼的楼道里依旧残留着硝烟与铁锈的混合气味。破碎的桌椅、散落的器械、干涸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的攻防战。沈砚靠在数据中心的门框上，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医护人员简单包扎过，白色的纱布渗出点点猩红，却丝毫未影响他沉稳的气场。
“沈哥，现场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共制服了十二名蒙面人，其中三人重伤，其余的都被控制住了，姜警官的人已经把他们押走了。”小林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疲惫，眼底却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陈九真的尸体也已经交给法医，技术科的人正在提取他身上的物证。”
沈砚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陈九真死了，但夜枭的威胁远未解除，那个刻着猫头鹰图案的金属吊坠，还有背面“8-15-23”的神秘数字，像两道谜题，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吊坠呢？给我。”
小林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巧的金属吊坠，递了过去。吊坠冰凉，猫头鹰的纹路雕刻得极其精细，背面的数字用激光刻成，深浅一致，显然出自专业之手。沈砚指尖摩挲着数字，眉头微蹙——这串数字到底代表什么？是密码、地址，还是某种代号？
“沈哥，姜警官来了，在办公室等你。”老杨的声音传来，他脸上也带着伤，却依旧挺直了腰板。
“知道了。”沈砚将吊坠收好，转身朝着安保部办公室走去。经过楼道时，他看到几名留守的员工正小心翼翼地清理杂物，眼神里带着后怕，却没人抱怨——昨夜的战斗，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个年轻的安保总监，用血肉之躯守住了公司，也守住了他们的安全感。
安保部办公室里，姜野正对着一叠文件皱眉，看到沈砚进来，抬了抬眼，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坐吧。法医初步鉴定，陈九真和之前的接头人一样，嘴里藏着剧毒胶囊，一旦被擒就会自尽，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
沈砚坐下，将那个金属吊坠放在桌上：“这是从陈九真身上搜出来的，夜枭的标志，背面还有一串数字‘8-15-23’，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野拿起吊坠，仔细看了看，眼神凝重：“夜枭的标志我们已经记录下来，会上报省厅，联合全国警力追查这个组织。至于这串数字，技术科的人正在破解，可能是密码、坐标，也可能是某个据点的编号，暂时还不能确定。”
“另外，昨晚被俘的蒙面人，审讯有结果吗？”沈砚问道。
“有几个意志力薄弱的交代了一些情况。”姜野叹了口气，“他们大多是被夜枭雇佣的社会闲散人员，不知道夜枭的核心成员是谁，只知道听从上面的指令行事。他们还交代，夜枭和陈九真的合作是临时的，陈九真负责提供知夏科技的内部信息，夜枭负责出人出力，目标是拿到核心数据和你的玉佩，事成之后，陈九真能得到一笔巨款，用来报复温知夏。”
沈砚的眼神沉了下去。果然，陈九真只是夜枭的一颗棋子，夜枭真正的目标，始终是他手里的玉佩，还有沈氏家族的秘密。“他们有没有提到夜枭的核心成员？或者关于‘8-15-23’这串数字的信息？”
“没有。”姜野摇了摇头，“他们知道的太少，都是些边缘信息。不过，技术科恢复了陈九真的手机数据，发现他在死前给一个匿名号码发过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失手’。”
“失手……”沈砚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陈九真明明带着炸药，就算没炸成数据中心，也能拉着几个人陪葬，为什么会说“失手”？难道夜枭给了他更重要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失败了？
“还有一件事。”姜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们在陈九真的车里发现了一份文件，上面是顾氏地产的详细布局图，还有顾沉舟的行程表，标注着明天上午十点，你会去顾氏地产见他。显然，夜枭不仅盯着你和知夏科技，也盯着顾沉舟。”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夜枭竟然知道他明天要见顾沉舟，还准备了顾氏地产的布局图——这说明，夜枭的眼线无处不在，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了顾氏地产内部。“看来，明天的会面，不会平静。”
“我已经安排了便衣警察，明天会在顾氏地产周围潜伏。”姜野说道，“你放心，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另外，关于那串数字，我会让技术科加快破解速度，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你。”
“麻烦姜警官了。”沈砚点了点头，心里却依旧没底。夜枭的手段太过诡异，又擅长隐藏，仅凭几名便衣警察，未必能防得住他们的暗算。
两人正说着，温知夏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几份早餐：“沈砚，姜警官，吃点东西吧。忙活了一晚上，都该饿了。”她将早餐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沈砚包扎的伤口上，眼神里带着心疼，“伤口怎么样？医生说要不要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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