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定藏着更多证据。” 沈砚的声音在奔跑中有些发喘,“是东宫药库的位置。” 他想起祖父说过,百工司地下有连通东宫的秘道,当年禁军就是从那里进出的。
跑出密道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条狭窄的巷子里,对面正是百工司的后墙。墙头上的灯笼晃来晃去,映出巡逻侍卫的影子。玄墨突然窜上墙头,对着里面 “喵” 了一声,片刻后墙内传来几声猫叫回应。
“是宫里的御猫。” 苏轻晚认出那是父亲当年送给贵妃的猫崽子,没想到繁衍至今,“它们能帮我们引开侍卫。” 她从怀里掏出块从医案里掉出来的迦南香,点燃后扔到巷子另一头,香气立刻吸引了墙头上的猫,也惊动了巡逻的侍卫。
趁着混乱,沈砚和苏轻晚翻墙进入百工司后院。玄墨带着他们穿过堆放杂物的回廊,来到处挂着 “禁地” 牌子的小院前。院门的铜环铸成狐狸头形状,沈砚将青铜小鼎扣在环上,“咔哒” 一声,门开了。
院里种着丛茂密的狐尾草,叶片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草从里藏着口枯井,井口的石板与苏氏染坊的青石板一模一样。玄墨跳进井里,很快叼上来个麻绳捆着的木匣子,上面的封条写着 “东宫织工档案”,盖着的红印已经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是太子的私印。
“找到了。” 沈砚解开麻绳时,手指被粗糙的绳结磨出了血,血珠滴在木匣上,竟让封条上的字迹浮现出来 ——“永禁于此,直至狐鸣之日”。他想起玄墨在染坊的嚎叫,想起那些被唤醒的织工名字,突然明白所谓的 “狐鸣之日”,就是真相大白的那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从回廊尽头晃过来,照亮了王瑾那张苍白的脸。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手里都握着出鞘的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沈少卿,苏医官,真是巧啊。” 王瑾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老夫正到处找你们呢。”
玄墨突然挡在沈砚和苏轻晚身前,绿幽幽的眼睛里满是敌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沈砚将木匣塞进苏轻晚怀里,握紧了腰间的匕首:“你先走,去大理寺找赵猛,把东西交给卷宗房的老吏。” 他左眉骨的刀疤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来拖住他们。”
苏轻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用力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 她举起那半块染梭,梭尖对着王瑾,“我父亲留下的东西,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夺走。”
王瑾的目光落在染梭上,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苏文渊的女儿…… 果然是你。” 他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刀光在两人面前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
玄墨突然发出声凄厉的嚎叫,身体周围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尾尖的白毛变得越来越亮,竟在它身后拉出九条毛茸茸的影子 —— 那是狐狸的尾巴,在月光下像九条流动的银带。王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着:“狐妖…… 真的是狐妖……”
沈砚趁机拉着苏轻晚往后退,背靠着那口枯井。他知道,这场在苏氏染坊开始的追查,即将在百工司的禁院里迎来第一个转折。而玄墨显露的真身,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是对抗王瑾的唯一希望。
月光穿过百工司的飞檐,在地上投下破碎的影子,像被撕碎的绸缎。沈砚握紧匕首,看着王瑾带来的侍卫步步逼近,突然觉得左眉骨的刀疤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燃烧 —— 那是祖父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无论今夜能否逃出这禁院,他都要让那些藏在染缸里的秘密、那些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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