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腊月二十九,除夕,也是那一年的雨水节气。
大雪终于在除夕的黎明前停歇了……
雪后初晴,沈青河才出得房门,寒风却扑面而来。
白雪覆盖的院中,满是新鲜的脚印,那是江云清晨练刀的痕迹。
厨房传来“砍骨声”,李月娥正将剩余的野猪肉剁碎,以便更好地储存。
沈青河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她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这是她母亲去年除夕给她系上的,可如今她母亲已经葬身在金兵的铁蹄之下。李月娥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干活。
“李大姐,朵儿还没起床吗?”沈青河推门进去,轻声问道。
李月娥摇了摇头,剁肉的声音却更响了:“早上闹着不肯起床,抱着姥姥留下的布老虎发愣!”
沈青河没有多说什么,悄悄地退出,当她经过大堂时,却发现谢玲儿正跪在大堂中对着一个巴掌大的瓷观音跪拜!
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玲儿妹妹,也信菩萨?”
谢玲儿抬起头来,长叹一声,哽咽地说道:“这观音是母亲留给奴家的,可如今她已经病死了!奴家再也没有娘了!”
沈青河湿润了双眼,看着谢玲儿,不知如何安慰,因为她的母亲也已经不在了……
她悄悄地离开大堂,绕到后院,却发现秦洛一个人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秦大哥,怎么一直在这里发呆?”沈清河走上前去。
秦洛赶紧将那玉佩收入怀中,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我……我……该去叫陈希起来打猎了,今天是除夕,再想办法打几只野兔回来!姑娘且歇!”
说罢,他径直朝陈希的屋子走去。
“那玉佩好精致,不知道是谁的?想必是秦大哥的亲人……”沈青河喃喃自语。
沈青河心中郁闷,却突然发现院中的老梅花开正盛,她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株梅花树干都裂开了,却依然顽强地活着。
“好顽强的梅花啊!”沈青河突然鼓起了信心,“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等过完年,我们的大宋一定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金人的日子长不了!”
酉时,李月娥蹲在灶台边,灶台边确是一木桶小鱼,这些鱼是张五哥钓的。
今日在百花湖边,张五哥用做木工的铁钻凿开了一个洞,用松子作饵,蹲守了一天,才有所得。
待铁锅烧到青灰,李月娥将松子油倒入,接着倒下鱼翻炒,满屋飘香……
就在这时,大堂的木门被推开……
众人抬起头来,瞬间屏住了呼吸……
谢玲儿站在门口,一袭素白的长裙,外罩红色棉马甲,腰间系着一根银丝带,更衬得她腰肢纤细。
她平日里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今日难得描了眉,点了朱唇,眉心一朵红眉,更衬得肌肤如雪,眸若秋水。
陈希看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活下一只呆住的癞蛤蟆,手中的筷子也已经掉在地上,却浑然不知。
他只是呆呆地望着谢玲儿,喉咙发紧,连说话也不利索了:“谢……姑娘……你……你……真好看……”
江云坐在一旁,冷哼一声:“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娘亲说得没错,见了美人,魂都飞了!”
沈青河也怔住了,心中暗叹:“谢姑娘真是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倾国倾城,难怪陈希见了她,这副样子,我确实自叹不如!”
她下意识地瞥了秦洛一眼,却见他并未抬头,只是低头抚摸着那块玉佩,仿佛其他事情都与他无关。
“妹子,你真的太美了,我们整个樊楼的姑娘都没有你美!”李月娥拍手称赞,“当年有个李师师,我也见过,妹子你和她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大姐,过誉了,李师师姑娘名满汴京,我怎能与她相提并论!”谢玲儿含羞地低下了头。
陈希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一条小鱼掉在了地上,拍了拍灰,又塞进了嘴里。
江云嗤笑道:“再看的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沈青河迎上前去,将谢玲儿引到自己身边来坐,陈希也想凑近一点,却被江云一把推开。
此时,众人皆已坐定,沈青河举起酒碗,“今夜有鱼有肉,我们敬这乱世的除夕!这酒便是我们的屠苏酒!”
众人皆举碗相碰,痛饮碗中酒。
谢玲儿并没有喝酒,却轻声叹道:“‘守岁尊无酒,思乡泪满巾’白乐天的这句诗,倒是应了今日之景,可叹这‘共欢新故岁’我们却是‘乱世无处欢’。”
“妹妹此言差矣!”沈青河抬头看了看她,笑道:“‘欢多情未极,赏至莫停杯’纵然是乱世,除夕守岁,照样要饮屠苏酒,我们活着就要挣命,大宋虽然国破,但山河依旧,有我们这群大宋子民在,定可以将金人赶出汴京!”
“妹妹,我敬你碗酒!”沈青河拿起了酒碗,“‘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这乱世乾坤,定然可以扭转,我先饮为敬!”说罢,沈清河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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