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青云寨因顾砚辞与石虎之间暗流涌动而增添了几分“趣味”之时,远在京城的裴文清,却正经历着仕途的第一次严峻考验。
金榜题名,状元及第,琼林宴上风光无限。
跨马游街时,无数鲜花与欢呼涌向这位年轻俊朗的新科状元。
他曾以为,这就是他实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理想的起点,胸中豪情万丈,恨不能立刻施展抱负,革除积弊,救济万民。
然而,现实的官场,远比他读过的圣贤书要复杂和晦暗。
授官之前,按不成文的规矩,新科进士们需得拜会座师(主考官)、各部阁老,乃至宫中得势的宦官。
这其中门道极深,往往离不开“冰敬”、“炭敬”等各种名目的孝敬。
裴文清家境寒微,此次赴京赶考已是倾尽所有,加之他心高气傲,不屑于此等钻营之事,除了必要的礼节性拜访,并未向任何权贵递上厚厚的门包。
于是,在吏部铨选(分配官职)时,他这位堂堂状元郎,竟被指派了一个偏远小县——苍云县县令的职位。
苍云县,正是位于苍云山脚下,隶属北境,土地贫瘠,民风彪悍,且时有山匪(主要是青云寨和黑云寨)出没,是个出了名的穷山恶水、无人愿去的“鬼地方”。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他不通“孝敬”、不懂“规矩”所致。
一些与他同期、却因“活动得当”而留在京畿或富庶之地的同年,或同情,或暗含讥讽地劝他:“裴兄,何必如此清高?些许黄白之物,打通关节,他日方能一展抱负啊!”
裴文清心中憋闷,却依旧挺直脊梁,正色道:“文清寒窗苦读,为的是上报君恩,下安黎庶,而非蝇营狗苟,谄媚权贵。苍云县虽偏,亦是王土,百姓亦是子民,既派我去,我便去!”
他心中尚有几分书生意气,认为凭借自己的才学和一颗为民之心,总能做出一番事业。
或许……冥冥之中,那个地方,离救他于危难的白柒姑娘,也更近一些。
想起那个如同烈焰般明亮飒爽的少女,他心中便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和怅惘,还带着一丝复杂。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青云寨时,那位被白柒“绑”上山的同窗顾砚辞,还处于一种被迫留下的尴尬境地。
离京赴任前,他怀着这份复杂的心情,修书一封送往青云寨,一是报喜兼致谢,二也是想试探一下寨中近况,尤其是……顾兄的境遇。
很快,他收到了回信。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的瞬间,裴文清的目光便是一凝。
这字迹……清逸俊秀,风骨内蕴,他再熟悉不过——正是顾砚辞的笔迹!
顾兄竟在代白姑娘回信?
他快速浏览信的内容,前面多是客套的感谢与祝贺,用语得体,文采斐然,确像是顾兄的手笔。
然而,读到信末那句“寨中诸事皆安,柒柒性子跳脱,幸得顾某从旁照应,一切顺遂,裴兄勿念”时,裴文清的眉头微微蹙起。
“幸得顾某从旁照应”?
“勿念”?
这语气……透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熟稔,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宣示意味?
与他离开青云寨时,顾砚辞那副清高倔强、宁折不弯的模样,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难道短短时日,顾兄与白姑娘的关系已然……缓和?甚至亲近至此?都能代为处理如此私人的信件了?
裴文清拿着信纸,沉吟良久。
他想起顾砚辞的才学与傲骨,若非情愿,谁能逼迫他做不愿之事?
可若说是情愿……那当初被“绑”上山时的不甘与愤怒,又作何解释?
还是说,顾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回信这等事也被安排了?
各种猜测在他心中盘旋。
他为顾砚辞可能安然无恙且处境尚可而稍感安慰,但信末那句话,却又像一根细小的刺,在他心头轻轻扎了一下。
白姑娘知道这信是顾兄代笔的吗?她知道顾兄用了这样的措辞吗?
他压下翻腾的思绪,将信仔细收好。
无论如何,他即将赴任苍云县,与青云寨、与白姑娘、与顾兄,都将再度产生交集。
届时,一切自有分晓。
带着简单的行囊、几名忠仆以及满腹的疑问与决心,裴文清踏上了前往苍云县的漫漫官路。
越往北走,景象越是荒凉。
沿途所见,田地荒芜,村落萧条,流民乞丐随处可见,与京城的繁华锦绣判若两个世界。
裴文清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这一日,行至距离苍云山尚有百余里的一处驿站歇脚。
驿站破败不堪,驿丞也是个惫懒角色。
裴文清正在房中阅读沿途记录的风土人情,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他推窗望去,只见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护送着几辆华丽的马车疾驰而过,扬起漫天尘土,直奔驿站最好的院落而去。
那气势,远超他这七品县令。
“那是谁家的队伍?如此张扬?”裴文清问伺候的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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