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的浪漫余温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学位帽飞舞的清甜气息,现实的新命题就已悄然送达。微光的工作室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两份封装精致、分量沉甸甸的信函,信封上印着的标识,一看就来头不小。
一份来自巴黎艺术学院,烫金的校徽在阳光下闪着光,里面是正式的邀请信 —— 请她以驻校艺术家的身份,参与一个为期一年的重要国际艺术研究项目,期间不仅能与全球顶尖的艺术家、学者交流,还有机会在巴黎最顶尖的画廊举办个人专题展。
另一份则来自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信纸质地考究,字里行间透着专业与郑重,核心内容是希望洽谈她的代表作《滤境》系列纳入博物馆永久收藏的具体事宜,同时邀请她尽快赴纽约进行深度学术交流,还要为她举办小型的作品研讨会。
这两份邀请,随便拿出一份,都是艺术领域从业者梦寐以求的最高认可和机遇,说是 “无法拒绝的诱惑” 毫不夸张。微光拿着信函,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喜悦与激动是实打实的 —— 那是对她多年艺术坚守的最好回馈,是无数个熬夜创作、反复打磨作品后,终于被世界顶尖平台看见的成就感。可这份喜悦之下,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 是即将与陆辰逸分离的不舍,是一想到要相隔万里、各自忙碌的沉重。
她拿着信函回到家,陆辰逸正在书房处理工作,电脑屏幕上还亮着 AI 艺术项目的进度报表。看到她回来,他立刻放下鼠标,起身迎上来,一眼就瞥见了她手里的信封:“怎么了?脸色不太对。”
微光把两份邀请函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看。”
陆辰逸接过,快速浏览完内容,脸上先是露出了由衷的喜悦,随即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将微光紧紧拥入怀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他略显紧绷的脊背。
“去吧,微微。”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这是你应得的荣耀,是属于你的舞台,不能因为我放弃。”
“可是……” 微光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毫不掩饰的支持,有对她才华的骄傲,却也藏着深深的不舍,像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你的项目刚启动,公司也在扩张期,根本走不开。我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又要分开一年……”
“没有可是。” 陆辰逸打断她,语气坚定,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我们当初拼尽全力走到今天,不是为了相互束缚,把对方困在身边,而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一起成就更好的未来。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他松开她,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开始理性地帮她分析:“巴黎和纽约,你可以以巴黎为基地,那边的驻校项目是长期的,MoMA 的交流可以集中安排几次行程飞过去,这样不用来回奔波太辛苦。我会调整我的工作日程,把能线上处理的都线上解决,尽可能增加去欧洲的频次,争取每个月都能陪你几天。”
他说得条理清晰,仿佛早已做好了规划,表现得无比冷静和支持。可微光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拥抱她的手臂收得有多紧,指尖的力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舍。
道理微光都懂,可心里的难过还是抑制不住。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 陆辰逸低头,在她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但我更不想看到你遗憾。你为艺术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机会来了,必须抓住。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雨,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最终的决定,其实早已不言而喻。第二天,微光就让工作室回复了巴黎艺术学院和 MoMA,正式接受了邀请,并与 MoMA 初步敲定了后续交流的时间表 —— 先赴纽约完成《滤境》系列的收藏对接和学术分享,再前往巴黎开启驻校生活。
消息公布后,艺术圈一片哗然,祝福声铺天盖地而来。不少同行都羡慕她能获得如此高规格的认可,媒体也纷纷报道,称她 “开启了东方艺术家的国际新征程”。可在这些热闹的祝福声中,也开始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议论 —— 有人悄悄说,“异地恋最考验感情,更何况是一年的跨国分居”,还有人暗忖,“他们一个在事业上升期,一个要奔赴国际舞台,各自忙碌,感情迟早会淡”。
订婚的喜悦还没完全消化,分别的倒计时就已悄然开始。陆辰逸变得格外忙碌,除了处理公司和项目的事务,其余时间几乎都用来为她安排巴黎的生活 —— 亲自挑选靠近巴黎艺术学院的公寓,要求采光好、环境安静,还特意请人提前装修,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画室;联系靠谱的当地助理,既要懂艺术,又要熟悉巴黎的生活,能帮她处理日常琐事和工作对接;甚至列了一张长长的清单,把她常用的画材、护肤品,还有喜欢吃的零食,都一一记下,准备提前寄到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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