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内,空气瞬间紧绷。
方多病无声无息地移至窗边,指尖挑开一道细缝,锐利的目光向外扫去。此时已近黄昏,林间光线昏暗,只见远处树影摇曳,却不见半个人影。但那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感,却挥之不去。
狐狸精的呜咽声更低了,背毛微微竖起。
李莲花轻轻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安静。他走到药柜旁,看似随意地调整着几个药瓶的位置,实则已将几样东西悄无声息地纳入了袖中。他看向脸色发白的阿箬和苏文清,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待在楼里,别出声,别出来。”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奇异地让两人慌乱的心跳稍稍平复。
方多病侧耳倾听了片刻,眉头越皱越紧:“脚步声很轻,只有一个……但气息很强,不在之前那些杀手之下。”他看向李莲花,眼神询问。
李莲花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对方既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或许另有目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楼外只有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那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重,仿佛整个空间都凝固了。
终于,一个低沉沙哑,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声音,突兀地在楼外响起,并不如何响亮,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楼里的朋友,不必紧张。老夫此来,只想问一句话。”
这声音……李莲花目光微闪。方多病则握紧了剑柄,这内力传音之术,显示出来者修为极高。
李莲花走到门边,并未开门,扬声道:“阁下有何指教?”
门外沉默了片刻,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直接叫出了一个名字:
“司徒镜……临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或者,交给你们什么东西?”
司徒镜!鬼医谷谷主!
楼内几人心中俱是一震!来人竟然直接问及司徒镜!他是什么人?与鬼医谷是何关系?
李莲花心中念头飞转,语气依旧平稳:“阁下是谁?与鬼医有何渊源?为何认为我们会知道司徒谷主的遗言?”
门外的人似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干涩难听:“渊源?呵呵……老夫与他的渊源,可比你们想的要深得多。至于为何问你们……‘莲花印记’既现,持印者必与当年旧事脱不了干系。小子,莫要装糊涂,告诉老夫,司徒镜到底留下了什么?尤其是……关于‘云隐’的消息!”
云隐!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李莲花心中炸响!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云隐派!这个连方多病都只在模糊卷宗里见过的名字,这个与他身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隐秘门派,竟然从这神秘人口中再次出现!
对方不仅知道鬼医谷,知道莲花印记,竟然还知道云隐!他到底是谁?
李莲花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淡淡道:“抱歉,阁下恐怕找错人了。我们只是路过,恰巧救了一位鬼医谷惨案的幸存者,对司徒谷主和什么云隐,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门外的人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讥讽,“小子,你身上的‘枯木逢春’内力,虽刻意遮掩,却瞒不过老夫的鼻子!这内力,普天之下,除了云隐一脉,还有谁会?司徒镜那老儿,临死前若不把东西交给云隐的传人,还能交给谁?”
枯木逢春!这是李莲花师门独传的内功心法,极为隐秘,江湖上几乎无人能识破!此人竟然一口道破!
方多病也震惊地看向李莲花,他虽知李莲花武功深不可测,师承神秘,却也是第一次听到“枯木逢春”这个名称。
李莲花沉默了片刻,知道再伪装已是徒劳。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而且对云隐派极为了解。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莲花楼的门。
暮色中,只见楼外三丈处,站着一个身形枯瘦、披着宽大黑色斗篷的身影。斗篷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干瘪的下巴和毫无血色的薄唇。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暗气息,让人看不清具体年纪,只觉得异常苍老和阴森。
“阁下究竟是谁?”李莲花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那黑衣人抬起头,兜帽下似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射出,落在李莲花脸上,仔细打量着:“像……真像……尤其是这双眼睛……”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怀念和……恨意?
“老夫是谁,你暂时不必知道。”黑衣人收回目光,声音恢复沙哑,“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司徒镜,到底留下了什么?云隐派的信物,又在何处?”
信物?李莲花心中又是一动。师父临终前,除了传授武功医术,确实交给他一枚非金非玉的令牌,叮嘱他妥善保管,但从未说明用途。难道那就是云隐派的信物?
“司徒谷主已然遇害,遗言无从得知。”李莲花选择避重就轻,“至于信物,在下不知阁下所指何物。”
“不知?”黑衣人向前踏出一步,一股阴冷的气势骤然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几度,“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司徒镜研究‘黄粱梦’数十年,手中必有克制之法甚至配方!南胤宝藏的秘密,也定然与他有关!交出东西,老夫或可念在故人之后,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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