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湾村村头,离老宋家隔了大半个村子,靠近河滩的地方,孤零零立着两间低矮的土坯房。
这房子原是队里早年废弃的仓库,后来放些杂物,屋顶漏雨,墙壁开裂,窗户糊着破麻纸,门板歪斜,一股子霉味。
但胜在偏僻,独门独户,离最近的邻居也隔着几十米地。
宋和平拄着一根临时削的粗糙木棍,拖着那条伤腿,在宋国涛的陪同下,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前。
张英英抱着小七,带着六个女儿,默默跟在后面,手里拎着那点可怜的家当:一个装着破旧衣物的包袱,一个装着几个粗瓷碗的篮子,还有那装着五十块钱和分家文书的小布包。
“就是这儿了。” 宋国涛掏出钥匙打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一股更浓的霉尘味扑面而来。
屋里空空荡荡,地面坑洼不平,墙角堆着些废弃的农具和柴草,屋顶几处透光,显然漏得厉害。
靠墙有一盘光秃秃的土炕,炕席破了大洞。
“条件……是差了点。” 宋国涛看着这一家子弱病残,叹了口气,“但胜在清静,地方也够你们住。
租金嘛……队里意思意思,一年给二十斤苞谷面就行。
回头我让人送点旧炕席和柴火过来,你们先凑合拾掇拾掇。”
“谢谢大队长。” 张英英声音平静,抱着孩子微微躬身。
这地方,比她预想的还破,但也比她预想的更合心意。
偏僻,意味着自由。
没人会时刻盯着他们吃什么,用什么。
宋和平也闷声道谢:“麻烦您了。”
“唉,先安顿下来吧,有啥难处,再找我。”
宋国涛摆摆手,留下钥匙,又看了一眼宋和平那条打着夹板的腿和这一屋子面黄肌瘦的孩子,摇摇头走了。
他能帮的有限,剩下的路,得他们自己熬。
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屋里的光线昏暗,空气污浊。
宋和平立刻把那根拐杖扔到一边,虽然走路还有点不自然,但明显利索多了。
他走到墙角,开始默默地清理那些废弃的杂物,动作虽然因腿伤有些迟缓,但很稳。
张英英把小七放在清理出来的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上,对秀琴说:“带妹妹们把门口那块地扫扫。”
她自己则走到那盘土炕前,仔细检查着炕洞和烟道。
还好,虽然破旧,但还能用。
几个小姑娘立刻行动起来。
秀琴拿着破扫帚扫地,秀棋带着妹妹们把散落的柴草归拢到墙角。
虽然都瘦小,但动作麻利,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沉默和懂事。
张英英没闲着。
她解开那个装着破旧衣物的包袱,从最底下,抽出一条半旧的、打着补丁的厚实床单,铺在土炕上,勉强遮住破洞。
又翻找出几块同样破旧但厚实的布头,准备当抹布。
宋和平清理完杂物,一瘸一拐地走到炕边,看着张英英铺床单的动作,闷声道:“我去河边打点水。” 他拿起屋里唯一一个破木桶。
“嗯。” 张英英头也没抬,继续整理。
她需要水,但不是现在打回来的河水。
她得找机会,把空间里的泉水混进去。
宋和平拎着桶,慢慢挪出门。
村头河边没什么人,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
他走到水边,没有立刻打水,而是看着浑浊的河水,眼神复杂。
终于……出来了。
虽然代价有些惨,但至少,头顶不再是老宋家那片令人窒息的天。
他弯腰,忍着腿疼,舀了半桶水。
天色渐暗。
破屋里点起了一盏小小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摇曳着,勉强驱散一点黑暗。
土炕上铺了那条厚实的旧床单,几个女儿挤在一起,盖着另一条同样破旧的薄毯。
小七睡在最里面。
屋子中间的地上,用几块砖头支起一个破瓦罐。
张英英正用一把豁口的旧勺子,搅拌着瓦罐里翻滚的稀粥。
粥很稀,米粒少得可怜,主要是切碎的野菜叶子和一点从空间里悄悄混入的、碾碎的压缩饼干粉末,让粥看起来稠一点,有点粮食味。
宋和平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沉默地看着跳跃的火苗,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根草茎。
分家得来的五十块钱,张英英收着。
那一百斤苞谷,还没去拿。
这顿粥,是张英英做的,也不知道谁给她的粮食。
粥煮好了。
张英英盛了几碗。
给宋和平一碗,给女儿们分了,她自己碗里最少。
“吃吧。”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平静。
秀琴小心翼翼地端起碗,吹了吹热气,先喂给靠在她身边的秀词一小口。
其他几个孩子也小口小口地喝着,虽然稀,但那点咸香和野菜的味道,让她们的眼睛亮亮的。
宋和平端起碗,喝了一口。
粥很烫,带着野菜的微涩和一丝淡淡的咸香和麦香,比他预想的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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